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学校，刚到门口，她又看到了沈肆行的车。

那个女孩就站在不远处，笑着和他告别后，才离开。

沈肆行正准备上车，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飘雪中的季谣。

这一刻白雪落满头，仿佛白首。

你怎么来了？”

沈肆行几步朝着季谣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好久没一起回家了。”季谣说着，目光落向远去的女孩，“是她吗？”

沈肆行点头：“她叫施颜，经常来听我的课。”

季谣闻言，许久都说不出话，最后只道。

“名字很好听，人也很漂亮。”

沈肆行拉开车门：“外面太冷了，上车，我们回家。”

他关切的话语在此刻不知为何让人越发的难受。

季谣看着飘雪的天，喃喃道：“我们像小时候一样，走回去，好吗？”

从前，两家是邻居。

因为季谣是路痴，每天放学，沈肆行都会等她一起步行回家。

“好。”

沈肆行就是这样，特别体贴。

回去的路上，雪花纷纷扬扬。

两人走在一起，却无话可谈。

许久，沈肆行打破了沉默：“算起来还有十二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季谣思索了很久，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还没回答，一个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的一切。

季谣披着沈肆行的外套，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就见页面上显示着“小颜同学”来电。

她心底一涩，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将手机递给沈肆行。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沈肆行有些着急：“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沈肆行歉意地看着她：“我有事需要去处理，你打车回去，一个人不安全。”

“好。”

季谣乖巧答应，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眼前不由得恍惚。

沈先生如今真的不是她的了……

这附近根本没有出租车。

没办法，季谣只能像初中时候一样，压着马路线，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季谣这时才发现自己迷了路。

她从小就有轻微的空间认知障碍，本来以为年长后，会好一些，没想到加重了。

季谣准备用导航回去，然而打开手机，她才发现手机早就没了电。

一时间，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深夜的临海市寂静得不像话，只听得见飘雪的声音。

季谣只能往回走，希望能走回学校，可有空间认知障碍的人，只要遇到岔路便难抉择。

最后，她停留在了和沈肆行分开的地方。

因为从前沈肆行说过：“如果迷路就等在原地，我会来找你。”

然而这一等，就是第二天黎明。

吹了一夜风雪，季谣连连咳嗽。

“你在这里坐了一夜？！”

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

季谣僵硬地抬头，就见沈肆行一身黑色风衣不知何时来的。

她不想告诉他自己迷了路，转移话题：“她没事吧？”

沈肆行没有回答，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走，回家。”

一路往家里走。

季谣这才发现，原来家离自己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的认知障碍这么严重了吗？

“你不是小孩子，往后不要胡闹。”沈肆行拍着她头顶的落雪，责怪道。

季谣感受着他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她忍不住抬手抱住了他。

“沈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肆行身形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