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逢骂完沈长风,眼神冷冷的剐向虞星痕:“别跟着我!我只说带你来宴会,可没有说带你进去,这是沈长风的活儿。”
虞星痕退后一步,淡淡点头:“我知道。”
想必是沈长风急着走,没和唐月逢谈妥。
听到这样平淡的回答,唐月逢更瞧不上她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你也就仗着你这身皮囊勾的长风心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身份的事,别端着夫人的架子!”
唐月逢说罢,一扭头,扭着袅袅端庄的腰身走进了宴会厅。
虞星痕没把希望寄托到唐月逢身上,撞衫还容易打起来呢,何况撞脸?
她摸了摸口袋,发现沈长风急着下车,忘了把请帖给她。
她没请帖,入口处的小童也并不认识她。
她左右看了看,找到离小童最近的一家饭馆,抬步走了进去。
这边的饭馆价钱也并不便宜,虞星痕在靠窗的一处坐下,要了一壶茶,心中思忖,如果半个时辰后沈长风还没来找她,她就在这边点菜。
临近半个时辰后,沈长风额头带汗的跑了进来。
她站起身,招招手。
“我没想到,那小寡-妇这么不给我面子!”他毫不客气的拿起她刚喝过的水杯,一饮而尽,伸手拉她:“走,你男人带你进去。”
他没有给她道歉,或许在他看来,她耽误的这些时间,和他嫂子的喜怒,远远不值一提。
虞星痕心中毫无波动,任由沈长风将她带入宴会。
许是愧疚,有人上来问时,沈长风会着重说:“这是我夫人,跟我嫂嫂一样从正门进来的夫人!”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来人再问什么时候备的酒席时,沈长风已经懒得回他了。
虞星痕在沈长风旁边坐下,侧头看了一眼唐月逢,唐月逢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在她坐下时,蹙着眉头嗤笑一声:“世道乱了,真是什么人都能上这桌子了。”
这次宴会,人们大多携了夫人妻室,像唐月逢这样的妙龄寡-妇少的很,她心情很不爽。
有个书记官满怀遗憾的搂着女人道:“要不是若若感染了风寒,怕发挥失常败大家的雅兴,我就叫若若给大家唱几首了。她的嗓子,可不虚上海的头牌歌女!”
虞星痕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女人,觉得眼熟,想了片刻,记起这是今年歌舞厅正火的林若若,嗓音清雅婉若,悬梁三日不绝。
见到真人而听不到,也真是一大憾事。
“那有什么?星痕,你给大家唱一首,我瞧你每晚嗓音那么好,唱首歌不是难事吧?”唐月逢微笑着看她:“我家星痕虽说一文没用就上赶着进了沈府,可也是有点本事的,不然怎么勾的沈司-令欲罢不能呢?”
众人闻言,齐齐抬眼看过来,有讶异,也有觊觎,更多的,是不屑。
虞星痕几乎是头皮一炸,她没有想到唐月逢会在这样的时刻提起她,故意羞辱她。
她抬起头,目视唐月逢。
唐月逢笑得端庄,看她的目光,似乎是在看什么玩物般。
一声短促的笑声突兀的响起,虞星痕侧过头,看到刚刚挑起话题的书记官怀中的女人满面惊慌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忍住。”
她原本战战兢兢,此刻看着虞星痕,却有着高高在上的蔑视。
她上个床还要钱,虞星痕一文不要,那她这个夫人,岂不是比她还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