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间，气泡咕不断冒出，液体汹涌般涌入她的口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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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再次醒来时，她人已经躺在了干爽的床上了。

她没死。

她还活着。

那，是谁将她从浴室里救出来的呢？

苏念疑惑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然而人却被一个温热的大手按回了床上，“念念别动，你需要休息。”

顾景川？

苏念惊住。

她听着这个温润的嗓音，还有那声念念，仿佛见到了那年的顾景川。

那年大雪纷飞，她被欺负光着脚丫站在大雪中。

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护着她与一群人打架，声称要护她一辈子。

护她一辈子……

这句话犹如一颗刺，刺地她心口鲜血淋漓。

就是当初那个声称护她一辈子的少年，长大后却忘了她，伤她最深，还挖了她的眼睛。

眼泪没出息的流下来，苏念歪过头哽咽哭喊，“顾景川，我恨你！我恨你！”

“恨我，就醒过来。”

忽而头顶的声音转冷，苏念意识猛地拉回现实。

她吐出一口水，人这才清醒过来。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大姨妈流一浴缸血？”顾景川点了一颗烟，靠在窗前看着面色苍白到不正常的她，拧着眉，“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你来干什么，有事？”苏念不接他的话，困惑质问。

顾景川捏了捏手里的离婚证没回答，掐灭了烟，将她裹好抗在了肩膀上欲要将她带去医院检查。

就在他抬腿要走出卧室时，手机铃声响突兀地响起。

这铃声不大，在空荡且孤寂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看着屏幕上苏婉两个字，顾景川有些犹豫。

但最终他手指一滑，还是接通了电话。

“景川……我摔了一跤，现在肚子好痛好痛。”苏婉说着忽然声音里满是恐慌，“血……孩子，景川我们的孩子……”

顾景川脸色剧变，抓着苏念的手顿时就松开了，“别怕，我马上过来！”

她和苏婉之间，他再次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苏婉。

对于这个结果，苏念并不意外。

只是当她被顾景川彻彻底底从肩膀上放到地面上时，刚刚绞痛不已的腹部忽然就没那么疼了。

因为，腹部再痛哪里比得过心痛呢。

她现在，心痛。

她正恍惚时，顾景川已经挂断电话，没有一句解释只是冷冷丢给她一句，“你叫救护车，婉儿出事了，我要过去一趟。”

男人抬腿就走，苏念却鬼使神差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玩笑道：“顾景川，你就这么走了，真不怕我死了么？”

顾景川一怔。

死？

她不过是流点血，脸色苍白，怎么会死呢。

顾景川全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以为是她不想让他去见苏婉的把戏罢了。

他冷冷将手抽离，“死了，通知我，我给你收尸。”

说完，他没有一点点犹豫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