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南晴差点跟他怼回去,但刚刚是她自己说她是保姆的,现在也不好自己打脸。
权衡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张晴婉旁边。
算了,为了能够顺利离婚,她忍!
张晴婉见沈熠祺对她有求必应,更加得意,指了面前的一整只澳龙就要贺南晴剥。
澳龙表面都是利刺,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指。
贺南晴戴着一次性手套,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到有些笨拙。
“手脚这么不利索,怎么当保姆的?我家随便找个老保姆,都比你能干多了,”张晴婉毫不客气的奚落她,“做保姆就要有做保姆的样儿,别以为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就可以到哪里都通吃,我可不吃这一套!”
贺南晴憋屈又难受,咬牙苦苦撑着,一言不发地剥澳龙。
而沈熠祺表面上虽然对她不屑一顾,余光却没有离开过她。
看到她眉头紧蹙、眼眶发红,脸上原有的幸灾乐祸的笑意瞬间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有些阴鸷。
许是剥得太急,贺南晴指腹被澳龙上的尖刺刺破,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你怎么还流血了?这血流到虾肉上多脏啊,让我怎么吃?”张晴婉的语气愈发嫌弃,“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碍眼了,赶紧回去吧。”
她当然不是真想让贺南晴剥虾,只是以此警告这个颇有些姿色的女佣,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妄想勾引她看上的男人。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她当然更想跟沈熠祺单独相处了。
而她这话对于贺南晴来说简直是特赦令,立马脱掉手套,毫无留恋地离开。
关门声一传来,张晴婉便迫不及待对沈熠祺献起殷勤来:“沈总,我看这汤挺不错的,我给你盛一碗吧……”
“抱歉,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沈熠祺却在冷冷的丢给她这句话后,也起身准备离开,仿佛刚刚对她的迁就只是一场错觉。
张晴婉不甘心,急急走过去拽住了他的胳膊:“沈总,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起吃顿饭,你怎么这么急着走啊?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沈熠祺的目光,停留在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似笑非笑:“张小姐刚刚那样为难我太太,现在又这么抓着我这个有妇之夫,你说你做错什么了?”
张晴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也赶紧放开了他的手——
什么,他居然已经结婚了?
刚刚那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保姆,竟就是他太太?
这也太意外了!
沈熠祺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快步离开。
外面过道里,贺南晴走得飞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可就在走到电梯口时,被沈熠祺追上来拦住。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依旧在流血的手指上,悄然掩藏了眸底的一抹异样,语气依旧不屑:“女佣扮够了吗?”
贺南晴狠狠拧了拧眉——所以他是在小包厢里没羞辱够她,特地追出来补刀?
“托沈总的福,意犹未尽。”
话音刚落她便用力按起电梯下行键,巴不得电梯赶紧上来,把她带下去。
沈熠祺见她又一副恨不得要赶紧甩掉他的样子,气得一手将她壁咚在墙,“为了见我特地在下面吹了一上午的冷风,现在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这是在讽刺她,到了这时还在故作矜持。
电梯门终于打开,贺南晴躲开他的手迫不及待跨进去,只丢给了他一句硬邦邦的话“我要说的全在刚送来的文件袋里”后,就将电梯门按上,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沈熠祺这才想起来,她进小包厢时,手里的确捏着一份文件袋。
她不是装装样子,而是真有东西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