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兵。”
苏月蓉恭敬地冲着林总兵颔首。
“老太太,你是老眼昏花了吧?刚才进去的,不是你们苏家人?”
李总兵瞪着苏月蓉,目光从苏家每一个人身上扫过,苏家人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李总兵的愤怒。
可此时,苏月蓉老太太却只是笑了笑:“李总兵,老身的确是老眼昏花了,李总兵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吧。”
“这次庆生宴,可是专程邀请我们进去的,如果李总兵在这里把我们拦住了,那宴会岂不是没了主角?”
一旁,苏子峰腰板挺得很直。
虽然此时苏家人根本搞不清状况,可既然秦来跟苏昕灵都能够被张神医带着进去,那他们身为这场庆生宴的主人,又怕什么?
果然,就在苏子峰还有点心虚的时候,李总兵冷笑着侧开身子。
“那么诸位,请吧!”
“多谢李总兵。”
苏月蓉活了大半辈子,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到了这个岁数,还能够有今天这种身份地位。
李总兵,单单是这个人,都是他们苏家曾经费尽心思想要接触,却接触不到的。
可今天,就在这里,苏家得罪李总兵在先,现在竟然还能够停止了腰杆,从李总兵身旁进去。
说白了,今天她们这场庆生宴,李总兵就是个把门的。
苏家人算是扬眉吐气了,围观的有参与宴会之人,当然也有酒店工作人员。
只不过,今天能在酒店工作,‘伺候’这些达官贵人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身份级别极高的,她们对于苏家以往的地位,自然是了若指掌。
“咱们这江海城,怕是要变天了。”
一名副经理感慨,这么多年了,江海城之中会突然冒出来那么一两个小家族,跻身上流,但最多也就是个二流三流罢了。
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可今天,这个给苏家人撑腰的,那可是张儒张神医,是圣手帝师。
有这样神一般的人物撑腰,苏家想不飞黄腾达,都很难。
“你可注意到了,张神医礼待的那位年轻人?刚才他们一家三口,可是没有被苏家接纳,我倒是觉得,今天这场庆生宴,还会有好戏看。”
一旁,是江海大酒店的总经理。
不过,即便是他,也没有资格进入庆生宴的宴会厅。
“总经理,我刚才注意到,张神医身旁,还有一位,那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而且好像跟张神医的地位不相上下,他似乎也认识那年轻人?”
副经理虽然并不认识太多高层人士,可毕竟是服务行业,察言观色,细致入微,他对于张儒身旁之人,观察的十分详尽。
“废话,你难道没看出,那一位肩上有两颗金星?”
总经理压低声音,生怕旁人听到:“那可是空军,你知道空军两颗金星是什么概念吗?更何况,看那位的年纪,与张神医相仿,想来定然已经是老一辈了,拥有绝对实权的老一辈!”
嘶!
副经理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听起来,简直要比张神医还厉害。
只是,这江海城,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一位年轻人,这简直就可以说是直达天听啊。
旁人的议论,不过是茶余饭后,也唯有进了宴会厅,才能够看到刚才那年轻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
宴会厅内。
富丽堂皇,装修奢华,如同皇宫大殿一般。
璀璨的灯光,琳琅满目的餐品,再加上这些行为举止优雅,穿着光鲜亮丽的上流人士,简直就像是置身于天堂。
这种场合,苏贝贝是第一次来。
准确的说,这些年,自从她有印象开始,她的生日,也不过是比平时多吃一块奶油蛋糕而已。
是爸爸,这一切,都是爸爸给她的。
她很开心,微张着小嘴儿,看着周围,双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但此刻,苏昕灵看着女儿的反应,内心不由感慨。
这庆生宴,是为苏家人办的,是为苏婷婷办的。
那么,一旦当苏婷婷被提及,众人肯定都是为苏婷婷庆生。
到时候,贝贝知道了事情真相,会不会很失望?
这么多年了,没能给孩子过一次像样的生日,就已经是为人父母的失责,今天可倒好,甚至还要带着孩子,来蹭吃蹭喝,蹭别人的庆生宴。
“可否,请秦先生移步,聊几句?”
正当苏昕灵担心之时,忽然有人出现在他们身旁。
这人很陌生,但是穿着得体,行为举止都极有礼貌。
此刻,苏昕灵才突然想到,就在刚才,她是因为秦来,才能进到这宴会厅的。
可秦来,是被张儒,张神医亲自带进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
张神医,竟然跟秦来认识?
被这宴会厅之中的金碧辉煌迷昏了头的苏昕灵,都还没来得及询问秦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见到秦来随着那人去了。
偌大的宴会厅,苏昕灵带着贝贝,感觉母女二人就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有服务生恭敬地走过来,端着托盘,上面有五颜六色的香槟。
可苏昕灵却不敢拿,只是冲着服务生笑着摆了摆手。
宴会厅内,唯一一个独立包厢中。
秦来刚一走进去,房门‘嘭’地一声就关上了。
“秦哥!”
此人,一身戎装,肩膀上扛着两颗大金星。
他说话间,单膝跪地,冲着秦来行礼。
“你是……”
秦来眉头微微一皱,但紧接着,便似乎想起了什么。
“许国友,秦哥,我是小许,小许啊!”
许国友振奋的看着秦来。
十四年抗战。
两年零八个月抗美援朝。
即便子弹射穿了胸膛,他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强行取弹、纵然大儿子死在战场上,他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可此时,再次见到秦来,他落泪了。
“许久未见,没想到,你竟还记得我。”
秦来淡淡一笑,看着许国友,记忆回溯。
那,已经是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没有秦哥,就没有我许国友,岂能忘,岂敢忘??”
许国友越说越激动。
见状,秦来苦笑,晃了晃头,指尖一抬,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许国友扶了起来。
“别跪着了,有话坐着说。”
许国友憨笑着,老脸一红:“秦哥没让起,我这不是不敢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