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薄渝舟结束了,她赶忙去吃保胎药,一遍遍虔诚祈祷孩子无事。
郁萍很想要这个孩子。
爱了他十二年,终于如愿嫁给他,这是她和他最后一个孩子。
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像小时候他曾说的那样,无论男女,都取名叫薄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薄渝舟说,她和他爱情的结晶,就连名字都要体现他对她的思念。
可是现在,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惜,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如果你不忍心去打胎,那就让这个孩子意外流掉。”
薄渝舟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愈来愈近,因为他在不断靠近。
曾经的郁萍犹如飞蛾扑火,心向神往,可如今的郁萍却犹如看到魔鬼,只想逃离。
薄渝舟紧紧拽着郁萍的手,即使他眼睛看不见,也有着郁萍挣不脱的力气。最后,他抱起她走向屋内。
郁萍当然知道,他口中的意外流掉是什么意思。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这一晚上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她的身上全部都是黏糊糊的,心脏更是因为承受不了太多次的欢愉而悸痛不已。
薄渝舟从来不会心疼她半分。
郁萍捂着心口的手,任由薄渝舟怎么使劲都无法掰开,他这才意识到,郁萍似乎有些身体不适。
“你该捂着的,是小腹。”
薄渝舟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明明不该对这个算计他的女人产生任何怜悯之心。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算计。
不是幼时毫无防备被人算计,他又怎么会成了瞎子?
手机一直在震动,郁萍深呼吸几次后,疼痛才有所缓解:“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请问是郁小姐吗?您的母亲郁兰突发性心肌梗塞目前正在我院,地址已经发在您手机上了,请快些来。”
郁萍呼吸一窒。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薄渝舟就抢过她的手机,按了挂断。
“我困了。”言下之意,是要她陪着一起睡觉。
郁萍不敢不从,她点燃熏香,轻轻地为薄渝舟盖好薄被,躺在大床上的一角。
自打薄渝舟失明,性情就变得乖戾异常,郁萍事无巨细照料了他三年,只有每夜陪他入睡的时候,她才能够感到一些舒心。
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突然病重的事,度秒如年,满心煎熬。
直到薄渝舟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试探性地唤了句:“老公?”
没有回应,没有暴怒。
看来是睡熟了。
薄渝舟从不让她唤他老公,所以她也只敢在他睡着之后,轻轻叫一声。
郁萍没空感伤,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奔向短信上的医院地址。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