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亦恼怒地捂住被她咬痛的脖子,你有病啊。
我有你啊。她不是一无所有,起码还有只小奶狗任她蹂躏,这就够了。
谁说许少夫人的身份是原罪,她的一生就得要凄惨无比,受尽世人奚落。
不,她偏不,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屎盆子她不戴。
天大地大,不如吃饭事大。唐嘉念一声吼,猛地拍拍段时亦的肩膀,你等着,我做好吃的。
段时亦捂着被咬的脖子,眸光深邃。
红烧排骨,东坡肉,清蒸鲫鱼,外加一坛桃花酿。
来,喝。唐嘉念乐呵呵给他满上,筷子不停往他碗里夹菜。
段时亦不语,她的狗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不生气了?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什么一顿吃的解决不了的。唐嘉念瞥了他一眼,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段时亦竟然无法反驳。
饿了一天,两人暴饮暴食,连汤都没放过。
唐嘉念餍足地打了个饱嗝,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晚上,给段时亦的腿做完马杀鸡,唐嘉念盘腿坐在床上,对着他一本正经道:今天的事,谈崩了。
段时亦早有预料,因为我?
是,也不是。
段时亦盯着她,你想要休书?
唐嘉念耸肩,自嘲道:你是乱臣之子,我是水性扬花,咱们算是烂锅配烂盖,以后谁也别嫌弃谁了。
以前是她想简单了,原主的命自皇帝赐婚之日起,就已经跟段时亦死死绑在一起。她在段时亦身边,是羞辱他的工具,苏家忌惮皇威不敢动她,可一旦离开,苏家是不会忍容她这个家族之耻继续活着的。
段时亦不动声色,你欲如何?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大不了她摆摊去,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等等,凉拌?现在天气那么热,凉拌肯定不错。
沙县好像还没有人做这块,她去摆摊做这个街边小吃,风里来雨里去只够三餐温泡,应该不会再刺痛谁的神经了吧。
想踩死她,没门。
想到新的点子,唐嘉念笑容灿烂,屁颠颠下床穿鞋回房。
突然,段时亦自身后抱住她,紧接着脖子钝痛。
嗷唐嘉念捂颈,恼怒地蹬他。
段时亦云淡风轻,以牙还牙罢了。
唐嘉念:算了,原谅他。
躺在床上,唐嘉念将双手枕在脑后,算着如何跟胡狄算最后一笔账。
过了这村没那店,这刀得砍到他骨头才行。当然,她也不会让他吃亏的。
构思如尿崩,奔腾直泄千里,唐嘉念的脑子越塞越满,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的段时亦也睡不着,手摸着被咬的牙印,傻傻咧嘴。
第二天哈欠连连,唐嘉念怕被段时亦逮到,早早背着包出门。
在街上吃完牛肉面,她到回春堂等钟思缈。
刚到没多久,钟思缈也从自家宅院赶过来。唐嘉念覆上面纱,两人一块往徐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