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溪躺在病床上看着新闻叹了口气：哥，你出手了？

林瑾手中削着苹果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没有。

虞锦溪盯着林瑾平静无波的神色，信了几分，心中又有些疑惑。

那到底是谁在暗中推动这事？

这场商界地震不光是莫氏，还牵连了不少人，巧合的是，当年对明家出手的人都在。

林瑾将苹果递到虞锦溪嘴边，又拿出一张纸动作优雅的擦了擦手。

虞锦溪无意识啃着苹果，思绪有些飘远。

林瑾低声道：在桐城，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虞锦溪啃苹果的动作一僵：哥，你的意思是饶思淮？

林瑾没接话，而是起身道：我去洗个手。

林瑾出去没多久，病房门被人推开。

还在想着那件事的虞锦溪随意一瞥，眸光一凝。

你来干什么？

饶思淮脸色沧桑又落魄，再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他缓步走过来，神色心疼：阿苒。

虞锦溪垂眸，仅剩的一点胃口也完全失去，她将苹果随手放在一旁的托盘上，然后闭眼躺下，用被子盖住大半张脸。

她全身心都在无声的表达着对饶思淮的抗拒。

饶思淮小心翼翼的神情和语气：阿苒，当初害了明家的人都已经得到了报应，你还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会帮你做到。

被子里的虞锦溪将自己闷得有些喘不上气，谁能想到，那个傲气不可一世的饶思淮也会有这样小心小意的时刻，她以为被磨砺成石头的心脏在清晰的抽疼。

虞锦溪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在心疼自己，也在唾骂自己。

饶思淮终于忍不住轻轻将被子拂开，对上一双通红凌厉，泛着微微雾气的眼眸。

虞锦溪声音里带着颤：饶思淮，你以为你这样就还的清吗？你以为你当初没有插手我就会原谅你？冷眼看着明家败落，看着我父亲去世的你，在我眼里和那些禽兽没有任何区别。

饶思淮从骨头里升腾起冰冷的寒意，他以为没有人提起，虞锦溪就不会知道。

虞锦溪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木然。

一千多个日夜揉成的绝望让她几乎死在那个冰冷黑暗的监牢里，最后却又汇成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支柱。

饶思淮颤着唇，避开那双剔透又漠然的眸子：真的没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