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枚戒指是先生送给您的两周年纪念日礼物吧?”
姜离接过红色丝绒盒,神色微怔。
封决恨死她了,送什么都不会送戒指给她。
戒指大概是送给那个人的吧。
而佣人小爱还在喋喋不休催促着她,“今天是您和先生的结婚纪念日,我特意做了许多好菜,您上去换身衣服吧。”
姜离淡笑,“不必麻烦,他今晚可能不会回来。”
婚礼都没有,封决会在意劳什子纪念日吗?
精心准备,估计又是白忙活一场。
姜离目光落在丝绒盒上面。
没有哪个女孩不奢望一场盛大婚礼,一枚璀璨钻戒。
只是看一眼,没关系的吧?
她慢慢打开盒子,险些被里面鸽子蛋大小钻戒晃花眼,正要合上,倏地传来一道冷冽入骨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姜离冷不丁吓了一跳,手没拿稳,钻戒骨碌碌滚到地上,她手忙脚乱捡起来,手腕被男人紧紧箍住,与此同时,戒指也被对方夺走。
封决俊美的脸,冷沉如水,嗓音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警告道,“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戒指是你送我的。”
姜离心里涌上一股微妙情绪,她甩开封决的手,“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突然吓我一跳,戒指什么事都没有。”
封决凤眸微眯,一句话没说,拽着姜离的手,将她扯上楼。
姜离被重重摔在大床上,下一秒,男人极具压迫性身躯倾扎而来,呼吸间全是那人身上冷冽的烟草味。
她的衣服被粗暴撕碎。
没有丝毫前戏,狠狠被贯穿的那一刻,她疼得眼角沁出生理盐水,“……嘶,退出去,或者轻、轻点……”
封决掐着她的腰,长指捏着她下巴,低哑嗓音含着说不出的讽刺,“装什么纯,做过多少次了还疼?今天不是你求着我回来?”
“……”姜离没法反驳。
她没叫过,应该是小爱为了撮合他们俩自作主张。
若主动解释,封决要么认为她又在撒谎,要么处罚小爱,索性就闭嘴。
昏暗灯光下,男人五官俊美无俦,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没有丝毫瑕疵,足以让任何女人为之疯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对姜离来说,犹如酷刑的欢爱终于结束。
她拖着两条酸软的腿去洗澡,目光瞥到穿戴整齐的封决,咬了咬牙。
狗男人,把她衣服全撕了,他倒好,整齐得跟无事发生似的。
就好像封决在把她的人生搅得一团乱之后,封决还能不拖泥带水抽身。
姜离将身体慢慢泡在浴缸里,回想这两年婚姻,心里的不平衡攀升至顶峰。
无爱的婚姻,在俞非晚回来后,总要结束的。
与其被扫地出门,不如体面点,主动离开。
待到姜离裹好浴袍出来,斜倚在门边的封决伸出来一只手横在她面前。
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极好看的一只手,然而主人吐出来的话格外不中听。
“把药吃了。”
男人冷声催促。
生怕她想怀孕似的,姜离颇为恼火,当着对方的面,毫不犹豫吞下紧急避孕药,忍不住呛声。
“封先生放心,您每天抽烟喝酒熬夜,可能还沾染梅毒什么的,我是万万不敢怀孕的。”
话音落下,足足停顿了有十秒,才传来封决咬牙切齿的声音,“姜离,我是不是最近太纵容你了?!”
姜离绕过人,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不咸不淡道,“我可担不起‘纵容’两个字。”
封决深吸一口气。
他不知道姜离在抽什么风,跟吃了炸药般。念在今天日子特殊,他沉着脸忍耐下来,拿过整理好的衣服,大步迈进浴室。
冲澡冲到一半,门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姜离趴在盥洗台上干呕,一枚白色药丸被吐出来。
封决脸色难看。
吐完了,姜离这才回头看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啊,最近肠胃不太舒服,要不我重新吃一粒?”
封决抿了抿薄唇。
他知道姜离不是故意,不然不会当着他面吐出来。正要说话时,姜离突然石破惊天来了句。
“你让我吃我也不会吃的。”
姜离整理着盥洗台,很认真的说,“封决,我们离婚吧。”
封决顿了顿,抹掉脸上水珠,脾气濒临爆发。
“少画点没脑子的黄漫,欲情故纵的把戏只会让人厌烦。”
姜离气得想打死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男人!
她再次坚定道,“我以前没跟你提过离婚吧?所以我是认真的。你不也很想摆脱我吗?
反正我们签了婚前协议,离婚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不需要分割财产,如果可以,我想尽快离婚,越快越好。”
封决脸上情绪褪去,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着姜离。
不知道为什么,姜离急于摆脱他的意图,让他莫名感到不悦。
三秒钟后,封决冷嗤一声,披上外袍,摔门而出。
“求之不得”四个字伴随嘭的一声响,被关在外面。
姜离拧开水龙头,冲水声盖过呜咽声。
没过多久,她重新洗了把脸,换好便装开始收拾行李。
在别墅住了两年,她的私人物品不算多,大多数是漫画工具,很快就收拾好行李,至于衣柜里花里胡哨而昂贵的礼服,她一件也没带。
假凤凰即将回归到平民生活,以前用不着这些,以后更加用不到。
姜离深深凝望了一眼卧室。
不久之后,这里会迎来新女主人,一个被男主人,真正期待的新娘。
狗男人,祝你下段婚姻不性福!
小爱战战兢兢看着先生勃然大怒出去,太太又拎着行李箱要走,她急忙拦住。
“您跟先生吵架了吗?其实先生挺在意……”
姜离轻轻拂开小爱,头也不回离开,“不是吵架,我们要离婚了。”
别墅不远处停着辆黑色迈巴赫。
透过车窗,看到那道潇洒离开的倩影,封决烦闷点了只烟。
助理程一风尘仆仆赶过来,敲了敲车窗问,“先生,这条项链要我给太太送过去吗?”
“扔了。”
程一撇了撇嘴,封总精挑细选那么久,说扔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