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和他们去玩吧。”沈南嫣莞尔,将孩子轻轻往前推了推,大虎则是上前拉住了秦子安的手,将他带了过来。
瞧着秦子安稚嫩的小脸上笑得那般开心,沈南嫣心里一软,鼻尖却是有些酸酸的,这个孩子虽不是她亲生,可自打他喊出了那一声“娘”时,他就是她的孩子。
一晃眼,沈南嫣已是嫁过来一个多月了,秦子安与她越发亲近,时常秦逵晨从山上回来,都能从自家院子里听到母子两的笑声,每逢这时候,男人都会觉得浑身的疲倦都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般,就连干起活来,也都觉得越发有劲儿。
原先秦逵晨带着孩子,一日三餐多是凑合着对付,自沈南嫣嫁来,每餐饭虽没有大鱼大肉,可她心细,总能将寻常的饭菜做的分外可口,一些日子下来,只将秦子安养胖了一圈,就连孩子原本瘦削的小脸上也都是有肉了,一些邻里瞧着,也都在私下里议论,都说沈南嫣没有亏待孩子,又说秦逵晨有福气,娶的填房长得俊俏不说,人又贤惠。
这些话也是落进了秦逵晨的耳里,这些日子,沈南嫣对他如何,对孩子如何,他心里门清儿,正如那些街坊说的般,他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才会娶了个这般好的媳妇。
想起妻儿,秦逵晨眉目间的神色变得温软,他刚踏进屋子,就见沈南嫣唇角含笑,在给秦子安扣着领子上的扣子,而秦子安则是笑花了脸,等扣子扣好,孩子只高兴的拍着手,在那里又蹦又跳。
听到他的脚步声,秦子安回过头,看见父亲走进来,孩子欢天喜地的扑到父亲身边,对着父亲道:“爹爹瞧,这是娘给孩儿做的新衣裳。”
秦逵晨听了孩子的话,才发觉儿子身上穿了一身崭新的衣衫,十分合身的样子,倒是衬着孩子的眉眼透出了几分俊秀。
秦逵晨见状,目光便是向着沈南嫣看去。
沈南嫣站起身子,与丈夫道:“天渐渐冷了,子安原先的衣裳有些小了,我就给他做了件新的。”
秦逵晨闻言,便是抚了抚儿子的头顶,和孩子说了句:“去外面玩吧。”
秦子安答应着,刚要往外跑,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他跑到沈南嫣面前,和母亲脆生生的保证:“娘放心,孩儿不会把新衣裳弄脏弄破的。”
沈南嫣笑了,只为秦子安整了整衣角,温声道:“去吧。”
秦子安咧嘴一笑,这才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待孩子走后,秦逵晨走到了沈南嫣面前,男人揽过她的身子,他打量着沈南嫣的小手,念起为了给孩子做新衣,她这一双手定是受了不少苦,男人的黑眸中有怜惜划过,只与怀中的小人说了句:“辛苦你了。”
沈南嫣摇了摇头,她从丈夫怀里抬起眼睛,和他说:“你的衣裳也有些太单薄了,入秋后,天会越来越凉的,我……也想给你做一件新衣。”
“我是个粗人,哪里用的着新衣裳,你给自己做一件吧。”秦逵晨的声音温和,和她开口道。
沈南嫣知道,丈夫每日里都是十分辛苦,即使如今入了秋,可秦逵晨时常进山,将一捆捆的柴禾背回来,身上经常要出汗的,他不说还好,说了倒是让沈南嫣更是感念他的不易。
“怎么了?”见小媳妇不出声,秦逵晨问了一句。
沈南嫣心里有些酸酸的,她看着丈夫的眼睛,和他道:“让我给你做一件吧,不为好看,但能吸汗透气的,你干活时能更舒服些。”
看见她眼睛中的祈求之意,秦逵晨哪里还会说不好,他搂住沈南嫣的细腰,和她道:“好,明日咱们一道进城,去集市上买些布料,再给你和孩子买些吃的。”
见他答应了,沈南嫣心里顿时一暖,先前三日回门时,她留下的那一匹布,除了给子安做了新衣裳的,余下的布已经不够再给丈夫做了,她也想着去城里裁些布回来,又担心丈夫会觉得自己不会过日子。
“给子安做衣裳还剩下了不少布料,咱们再扯一些就够了,不会花太多银子的。”沈南嫣说。
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秦逵晨心下有些不忍,他握住她的手,与她道:“今后家里的事,你做主就行。”
听着他的话,沈南嫣却是想起先前父亲请了媒人,要将自己许给他时,那媒人就曾口口声声的说过,只道秦逵晨虽然年纪比她大了点儿,可就是年纪大点的男人才晓得疼媳妇,等她嫁过去,大富大贵不敢说,可秦逵晨一定会将她捧在手心里,不会给她气受的。
当时她的心里一片惶然,对媒婆的话压根不曾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媒人故意说的好话,可如今,沈南嫣却是真真的觉得,那媒婆说得一点儿也不假。秦逵晨,真的是将她捧在手心上的。
待秦子安知道明日父母要带自己进城后,小孩子高兴极了,比起往日更要听话了些,乖乖的让沈南嫣为自己洗了小手和小脸,上床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沈南嫣看着孩子睡得香香的样子,心里一阵柔软,这些日子,秦子安与村子里的孩子们大多都是玩熟了,倒是时常跑的不见人影,念及此,沈南嫣有些无奈,更多的却还是欣慰,她唇角含笑,只为孩子掖好了被子,秦逵晨进屋时,恰好看到这一幕,沈南嫣听到他的脚步声,刚转过身,就见丈夫已是走到了自己面前。
秦逵晨凝视着孩子这段日子明显白胖起来的小脸,与沈南嫣道:“这孩子之前跟着我,的确是吃了不少苦。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说到这,秦逵晨眼底有愧疚划过,低声道:“我都没照顾好他,就连他的衣裳小了,我也没察觉。”
秦逵晨说到此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