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江元宏怒不可遏:“韩大小姐,如果贵公司没有准备好,我们改日再来。”
韩安冉急忙站起来,想要解释,却听到徐天观说:
“字面意思而已。看江先生的脸色,应该是被某种隐疾困扰良久是不是?”
江元宏患有前列腺炎,这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如果我没有猜错,江先生卧床不是正南正北放置,床尾朝向还摆着山石吧。弄不好床头还对着窗户,窗外外面是浦江美景。”
江元宏心中咯噔一下,徐天观全说对了。
“换卧室吧。”
“江湖骗子,故弄玄虚!”
这两人的谈话韩安冉当然听不懂,她看到徐天观狼狈,忍不住问:
“先生这是怎么了?”
“我刚被巨鹿集团的保安殴打过。”徐天观平静的说。
此话一出,所有与会人员既觉得尴尬又觉得好笑。
特别是江元宏,他饶有兴趣的问:
“大小姐,你给我解释下,你们唱的什么戏。
你让我们充分见识到了你们集团管理的混乱,以及对合作单位的极端藐视。
一个神棍,也配与我江元宏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们走!
韩安冉手足无措。
徐天观却把门打开:
“悉听尊便。要走便走。我们乐得隔岸观火。”
江元宏一愣:“什么意思?”
韩安冉也急忙过去小声对徐天观说:“这次谈判很重要,您这样做不好吧?”
“怎么?堂堂一个集团总经理,还要请示一个来历不明的顾问?”
江元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凭他多年商场打拼练就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发觉这个顾问不简单了。
都说巨鹿集团背景很深,难道是后面派来的人?
江元宏决定不说话,看看情况。
徐天观请韩安冉坐下,对江元宏说:
“江总是吧?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把这次巨鹿集团和宏天港口谈判的前期资料和股份确权计划书看了一遍。
我觉得,巨鹿集团让步太大,合作方案还需要修改。”
“哦?那我倒要听听大师的高论了。”江元宏翘着二郎腿说。
“一个集团的保安都这么凶悍,主使者却温婉贤良。
为将者贤,为卒者凶,你们不觉得这样的管理很可怕吗?
我常年在宏天港工作,港口的基础设施已经极为落后,吞吐量已经达到极限,员工流失严重,经营管理极为混乱。
如果巨鹿集团不予注资,港口倒闭是迟早的事。”
徐天观一边说话,一边换上车梨儿递过来的衣服。
“我们在积极融资。与贵方的合作也是其中一个选择。”江元宏说。
“如果我是韩董事长,我不会接受这个选择。”
“很好。那我们也放弃与巨鹿的合作。我知道巨鹿主业是地产,但最近在发展物流板块。
作为对外贸易强势增长的天海市,没有港口的支撑,物流发展什么?修桥补路收过路费吗?”江元宏轻视的说。
“未尝不可。”徐天观衣着笔挺,仿佛换了个人。
他指着天海市的地图说:
“我会提出以下建议:巨鹿集团投资在天海市浦江上新建一座以货运为主业的大桥,然后通过公路直接跨省连接邻省新建港口,成本绝对低于入股宏天港。”
“大桥不是你想建就能建的,你们拿不到批文。”江元宏一拍桌子。
“这不是我思考的问题。我们只要将这项目列入计划并向社会公开,谁还敢与你们合作。
宏天港债务问题一定雪上加霜,资不抵债之时,就是破产之日。”
江元宏起了一身冷汗,这种情况正是宏天集团的软肋。
但徐天观显然还没说完,他拉开大楼的窗帘,指着远处的港口说:
“宏天港外形设计像一只鳌,以浦江为出口,顺势而下直入大洋。
原本风水极好。可是近年来浦江对岸加快发展,高楼林立堵住了这只鳌的前进方向。
鳌头对面是本市第一高楼,巨丰银行的企业总部。
这栋楼外观就像一柄利剑,狠狠的扎在巨鳌的生命线上。
我敢肯定,你们最大的债务方就是巨丰银行。”
韩安冉心中暗暗叫好,忍不住拍了下手,说:
“徐先生其实是一名道行深厚的风水师。我们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方案是否合理。抱歉了,江总。”
江元宏立即起身:“你们什么意思?耍我们宏天?”
“侄儿莫急,莫急!”韩鹿白推门进来。
江元宏立即弯腰说:“伯父来了。”
“和你爹一个脾气。当年我和元宏的父亲,老江总一起创业,相互扶助,兄弟情深啊。
宏天集团财务是遇到了困难,但我们做生意不能只看利益,还要讲道义。
合则两利,能合作还是要合作下去。”
“可是爸爸,代价是否太大了?”韩安然说。
徐天观走到韩鹿白跟前说:
“韩董,我建议修改合约,将巨鹿集团应得股权从36%提升到46%。”
“绝对不行。”江宏元说。
“但是我们将支持江宏元先生为宏天集团的董事长。”徐天观说。
江宏元一怔,这句话的分量十分重。
他只想了三秒,便说:
“我需要和董事会协商。”
韩鹿白点头说,应该的。
便带着徐天观、韩安冉走出会议室。
马奎早就等在门外了,他一见徐天观,立即过去说:
“小先生,大楼外面有人闹自残呢,这事得您出面了。”
“是不是那几个保安?”徐天观问。
“是的。还有保安公司的老板洪乐柱。”
徐天观想了想说:“这种事不要麻烦韩董了,因我而起,从我终结。”
大门外,保安班长、光头保安拿着搬砖跪在地上。洪乐柱则坐在太阳伞下吸着椰子汁。
一见到徐天观出来,两个保安立马呼天抢地大哭起来,还拿起板砖使劲砸自己脑袋。
周围一圈保安看着,没人敢上前拦。
洪乐柱立马跑了过来,拿出一只华子递给徐天观:
“小徐先生是不是?我手下和您有些误会,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
徐天观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然后冷眼看着两个保安表演。他走过去,拿下其中一块转头,掰成两半。
“面粉做的。”
洪乐柱脸瞬间掉了下来。
“行。”
他回头跟手下说:
“咱们得给人家脸啊。拿家伙来。”
有人搬来一箱啤酒,洪乐柱打开“咕咚咕咚”喝完。
然后一酒瓶子盖在光头保安头上。
鲜血瞬间就泼了下来,光头摇晃了两下,倒在地上。
“抬走。下一个小徐先生你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