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昂翻动着手上的材料，顾霜灵在校期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第一名奖学金永远都是她。

初中的时候她尝尝缺席，因为要去医院照顾母亲，拿不到奖学金，又需要支付巨额的医疗费，所以偷偷在附近的小厂房里打黑工。

初中毕业后，有老师愿意资助她，但她还是拒绝了，继续在附近的厂里工作，老板因为她的勤奋和遭遇，给她的待遇还算不错，可惜没多久，厂子倒闭，顾长生把唯一的祖产，也就是他们住的那间破旧屋子卖掉，由于地段不错，面积也不小，进了一笔不小的数字，这才又熬了几年。

顾霜灵满十八之后，一天打六份工，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凭借她出众的容貌，和稳重的性子，有不少有钱人给她递橄榄枝，但她从来没有理会过，只是埋头苦干，宁愿淋雨发传单，也不愿和那些有钱人周旋。

她仿佛有着区别于同龄人的意志力，和平常心。

解子昂看到这里，倏然想起那些赤裸的照片，手狠狠一抖，抬起苍白的脸颊，颤声道，

“文旭，之前闹的满城风雨的流言蜚语，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文旭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找专业人士看过了，那些照片处理得非常精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必然是有人恶意为之。”

“是谁？”解子昂的声音里仿佛透着隆隆的雷声，“她不过是我身边一个不起眼的秘书，谁会这么歹毒，用这种事情去毁她名声？”

顾霜灵20岁的时候来解氏应聘，当时因为她的初中学历，面试官根本没打算录用他，可那天他恰巧在人事部，见到她的第一眼，莫名感觉到熟悉，就这样，顾霜灵成了他的秘书。

解子昂知道，公司所有人都很不理解他的举动，甚至在顾霜灵刚入职的时候，有些对她不利的传言在公司小范围流转着。

只是后来顾霜灵勤勤恳恳，做事从不拖延，经常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大家对她的印象才有所改变。

“解总，您可还记得，您的前一任秘书是怎么离职的？”

文旭的话让解子昂愣住了，他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他之前的秘书都是父亲亲自帮他筛选的，他自己并没有多做留意。

“我记得她是说因为家里有事，个人原因离职……”

文旭摇了摇头，“不对，是因为您单独请她吃了一顿饭，还是在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

解子昂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文旭摆了摆手，解释道：“因为我发现，您自任职解氏集团总部的总经理之后，连续三个秘书，都是因为跟你在工作之外的地方有过较为亲密的接触之后，立刻提出离职。”

解子昂的第一任秘书是因为半夜去酒吧把应酬喝醉的他接回家，第二天就主动离职了；

第二任秘书是因为和他单独约了一顿饭，隔日就家里有事，不得不请辞；

第三任是顾霜灵……她没有请辞，但是，她出事了。

“难道是父亲……”解子昂皱眉，他记得父亲曾告诫他，不要沉迷酒色女人，也不要在工作中和自己的手下有太亲密的接触。

“暂时并不能确定是谁在中间做了什么，如果您需要，我会继续调查。”文旭一贯公事公办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愤怒。

他从业这些年，见过许多为谋求自身利益，而拿其他人当垫脚石，或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但顾霜灵这样一个可怜的孤女，居然也会成为棋子，实在让人心中不平。

“查。”解子昂置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