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礼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怀里莽撞的女人,杨巧尴尬的和他对视了一眼:“对,对不起。”
“你身上怎么还是那么凉?”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杨巧的身上,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恼怒。
她为什么总是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陈意礼咬紧了牙冠,恨的厉害。
明明是那么有心机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装成这副可怜的样子给他看?
“啊?”
杨巧有些茫然,陈意礼的眉头皱得更紧,举着伞的手僵硬的往杨巧那边多伸了一些,完全把那个女人罩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里。
“走吧。”
他心中厌烦,不想再看那个女人一眼。
陈意礼自嘲地笑了笑,三年婚姻,这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围绕在她的身边,终于把杨巧这个名字塞到了他的心里,让他不自觉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像一条巴甫若夫的狗。
看到她受伤,就会下意识地想要保护。
陈意礼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黑伞却始终没有离开杨巧,始终保护着她。
两人默默无语的往前走了一阵,杨巧紧张的咬了一下嘴唇,终于鼓起勇气,往自己身侧那边看了一眼。
果然。
陈意礼有半个身子都已经暴露在伞外,几乎要湿透了。
杨巧在这一瞬间几乎是愤怒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她离婚,还让外面的情人登堂入室,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陈意礼被杨巧从沉思中唤醒,顿住了脚步,目光沉沉的看了过来:“什么?”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随手将黑伞收起,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大厅里。
看着有些疲惫的陈意礼,杨巧肚子里面的一大堆话突然烟消云散,她沮丧的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没,没什么。”
陈意礼看她一眼:“今天上午,已经有人安排昕儿住院了。”
“她怎么了?”
杨巧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惶恐的上前一步,心里怕的不行:“为什么?”
陈意礼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避开了杨巧伸过来的手:“常规检查而已,为以后的手术做准备。”
杨巧心烦意乱,跟着陈意礼一起往住院部走去:“她还那么小……”
她吸了吸鼻子,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身体在轻轻的发抖,一颗心脏像是飘浮在半空中,被人肆意揉捏,短短的几步路,她走的大汗淋漓,想到自己的小女儿,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你……”
陈意礼在医生办公室前顿住脚步,破天荒的有些迟疑,杨巧疲惫的抬起头来:“什么?”
陈意礼顿了顿:“没什么。”
他的确也没有什么想和这个女人说的话。
陈意礼漠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办公室里。
有什么好哭的?
这个孩子原本就是她用手段才生下来的,就这样死掉,也没什么可惜。
……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办公室里,杨巧向医生鞠了个深深的躬:“辛苦你们了。”
年长的医生面露不忍,伸手扶了她一把:“医生嘛,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他看着这个年轻却憔悴不堪的母亲,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要太过于焦虑,要给孩子树立一个良好榜样嘛,刚刚你先生在的时候,我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