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心虚的很,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理直气壮。
“我想模仿血雾门的杀手,他们只走窗不走门,奴才觉得很酷。”
见她胡说八道,萧长临眼中弥漫出点笑意。
他一笑,宁玉就忘记了他方才冷戾的样子,只觉太子清冷如月,好似落入凡尘的仙君。
太子拂过她呆呆的面庞,语气甚是温和,“阿玉这么笨,若能当血雾门的杀手,岂不是杀手中的耻辱?”
宁玉顿了一下,才发现太子竟是在嘲笑自己。
手腕动了动,她皮笑肉不笑,“殿下所言极是!”
心中已然冒出太子的一百种死法。
因强忍怒火,脸部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湿漉漉的眼睛因生气,愈加楚楚动人。萧长临一时间静了,脑中又浮起她昨夜衣冠不整、青丝凌乱的样子。
他垂下眼睛,“方才去哪了?”
宁玉小心斟酌道:“奴才去外院看了看,跟一同伺候花草的同僚们道了别,毕竟,以后要跟着殿下了。”
以后,要跟着殿下了
萧长临被她天真的用词弄得心脏发沉。
凉山别院是圈禁他的地方,满宫内侍,皆为皇帝所赐,却只有宁玉逆着人群,来看他是否安好。
她真心仰慕,他却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替代阿玉的玩物。
想起方才发现她消失时心中一瞬间闪过的杀意,他耐心道:“往后若无报备,不许离开孤的视线。”
“是。”
宁玉暗自咂舌,太子殿下对下人的控制欲也太强了吧?
“你伤还未愈,不许再跳窗。”
“是。”
“回宫之前,你陪孤上街一趟。”萧长临提步往外走。
“是。”
唉?
上上上上街?
宁玉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懵了。
凉山这处鬼地方漫山遍野都是金吾卫,若周遭只有百姓,等萧长临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最好动手,也便于她逃离。
行宫侧门,萧长临衣摆一掀行云流水上了马。
宁玉想起小太监是不会骑马的,只得求助般的望向金吾卫。
旁边的禁卫身形高大,知道太子宠幸她,正欲将她举上马,忽然感到一道刀子似的目光落在身上。
太子殿下眼中全然无温,“退下,今日不必你们跟着。”
“是!”
宁玉又是心中一喜,浑然不知自己所有的神情太子都看在眼里。这个瞬间,他漆黑的眼里掠过一丝疑虑,凝寒如冰。
“到孤这儿来。”萧长临对她伸出手。
他背着光,挺拔身影如琢如磨,耐心地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