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愣了几秒，随即夸张大笑。
“你在说什么胡话？还九街抬棺？还子时落葬？你他妈动画片看多了吧？”
沈青也跟着嘲讽，“就是！一个烧锅炉的，懂什么风水玄学？装神弄鬼，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浩哥，别理这个疯子！”
她抱着王浩的胳膊，嗲声嗲气。
“他就是嫉妒你，故意说这些话来让你难堪的！”
王浩一脸“我懂”的表情。
“放心，我不会跟一个井底之蛙计较的。他这辈子，也就只能在殡仪馆里跟尸体打交道了。”
“而我。”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将踏进林家的大门，成为那传说的座上宾！”
我真他妈笑了。
一群凡夫俗子，妄图染指神明禁区。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
掏出来一看。
是一个陌生号码。
但那串号码的开头，是上京专属的，代表着绝对权力的数字。
我不紧不慢的滑开接听键，顺手开了免提。
“小八，是我。”
我眼皮一抬，是我那位已经退居二线，颐养天年的老领导。
“有事？”我问的直接。
他在那头叹了口气，“林家的事，你知道了吧？”
我“嗯”了一声，没多话。
“这事儿，别人办不了，你得走一趟。”
我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我早就不干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带上了点恳求，“但林啸天不是一般人，他对国家有过贡献，这最后的体面，我们得给。”
“人情，面子，稳定。你都懂。”
“小八，算我老头子求你。”
我沉默着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扔进香槟杯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声，才说，“知道了。”
电话那边明显松了口气，“等下林家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
整个宴会厅，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老年机上。
王浩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嘴巴张了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最后才爆笑出声。
“演！”
“你他妈接着演！”
他指着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陈八仙，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才呢？啊？找人演戏演到这份上，你也是个人才。”
沈青也反应过来，附和，“你真是没救了，为了挽回你那点可怜的自尊，竟然花钱请人演这么一出戏？”
宾客们瞬间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穷烧尸的，怎么可能接到这种电话。”
“原来是演戏啊！啧啧，这脸皮厚的。”
“穷也要穷的有骨气啊，这么搞，不是更丢人么？”
“我看他是被甩了，受刺激精神不正常了。”
在他们眼里，找人打电话配合演戏，比当众被甩还要掉价。
王浩见众人都站在他这边，气焰更嚣张。
“陈八仙，我真是可怜你，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一只被人追着打，还要拼命龇牙的流浪狗。”
沈青挽着他的胳膊，满脸厌恶的补充，“别这么说浩哥，拿他跟狗比，是侮辱了狗。”
“哈哈哈！”
满堂哄笑。
沈青更是笑的整个人像没长骨头一样挂在王浩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