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我手腕上还纹着你的名字，你就又不想认账了么？”
顾然可怜兮兮地抬起脸，眼泪说掉就掉。
小姨又乐了，她朝顾然伸出手。
“验孕棒呢？我看看。”
顾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那根验孕棒，递了过去。
小姨拿着验孕棒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眉头微微蹙起。
“怀孕半个月左右，验孕棒确实可以测出来了，但是。”
她语气平缓，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然。
“但是，这个时期的HCG浓度通常还很低，显示的第二道杠颜色应该很浅。”
说着，她将验孕棒转向我们，指着那清晰无比的第二道红杠。
“你这个颜色……太深了。不像才半个月，倒像是一个月以上的显色。”
顾然梗着脖子强自镇定。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激素水平肯定也不同！我的就是比较明显！”
小姨放下验孕棒，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我认同你说的话，既然微南也认了，那正好，来都来了，就做个详细的检查吧。我自费，就当是我这个姨奶奶的一片心意。”
一听到要做检查，顾然的脸色彻底变了。
“不……我不做！你们什么意思！”
她猛地后退一步，捂着肚子警惕地看着我们。
“你们……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说什么检查，其实就是想找机会弄掉我的孩子！你们没安好心！”
小姨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是医生，我有我的职业道德和操守！伤害孕妇这种事我绝不会做！”
“我不信！你们都是一伙的！”
顾然用失控的情绪遮掩住眼底的慌乱，她又哭又叫。
“你就是帮他来害我的！你们想杀了我的孩子！竺微南！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她一边哭骂，一边猛地转身，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小姨面面相觑。
小姨没好气地瞪着我。
“你看看你惹的什么事！干个纹身师，还整天剃个短发，穿得跟个男的似的，现在好了，被这种脑子不清楚的赖上了吧？我看你就是活该！”
我摸了摸鼻子，没反驳。
确实，这无妄之灾多少跟我的外表和职业环境有点关系。
“自己想办法擦屁股去！”
小姨余怒未消，挥手赶人。
“别在这儿碍我眼，看着你就来气。”
我识趣地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医院。
开车回店的路上，我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该怎么收场。
顾然明显是心虚跑了，但后续会不会还有麻烦？
她看起来不像会轻易罢休的样子。
等回到工作室门口，我顿时傻眼了。
工作室的玻璃门碎了，满地都是晶莹的玻璃碴子。
透过空荡荡的门框，能看到里面被砸得一片狼藉。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空白了一瞬。
怒火还没来得及窜，手机就哇哇地响了起来。
接通，还没放到耳边，我就听到了小姨的咆哮。
“竺微南！你他妈到底惹了个什么玩意儿！我们被网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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