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是在第三天的清晨出院的。
主治医生把她送到病房 ……
门口,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哦不,妹子,你运气好。回去按时吃药,别再熬夜捡垃圾了。”
他的白大褂口袋里还插着半支烟,语气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感慨。
李丹摸着胸口,那里的闷痛已经变成了隐隐的酸,像有人用软毛刷轻轻扫过。

她谢过医生,转身看见走廊里的长椅上,张奶奶攥着她的手帕坐得笔直,周大爷蹲在旁边抽烟,烟蒂堆了满满一鞋盒。
“丹丹!”张奶奶扑过来,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咱回家,咱再也不捡那些脏东西了!”
李丹笑着摇头。她知道,自己不会停……
不是因为贪心,是系统昨天深夜在她意识里说的话:
【宿主生命能量虽回升,但仍需通过“助人”维持。停止行动,细胞活性会再次下降。】
她得活着,更得“有用”。
出租屋的门还是那样吱呀作响。
李丹把张奶奶熬的小米粥放在桌上,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缝补过的诊断书……
它被她压在《法医学入门》下面,边角虽然皱,却始终平整。
【叮……】
机械声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比上次清晰许多:
【首位任务发布:寻找失踪17天的哑女小慧(14岁,城郊菜农家女,最后出现在工地附近)。】
李丹的手顿了顿。
她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巷子里的梧桐树影,意识里很快弹出任务详情:
【任务目标:确认小慧下落,协助警方找到关键证据。
【线索提示:从工地守夜人老周的异常反应切入。
【奖励:完成可修复3%细胞活性,解锁“基础痕迹追踪”技能。】
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
李丹摸了摸怀里的《法医学入门》,指尖蹭过封皮上的“赠阅”二字……
那是她三年前从垃圾桶里翻的,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她花了整整一个上午准备。
从废品站换了五个塑料瓶的钱,买了包最便宜的饼干;去五金店捡了个淘汰的旧手电筒,电池还能用;
又翻出周大爷送她的旧背包,把笔记本、铅笔、还有去年生日时张奶奶给的银质小吊坠(说是能“避邪”)塞进去。
傍晚时分,她坐上了去城郊的公交。
车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变成农田,再变成连绵的土坡。
工地在城郊最偏的地方,远远就能看见半截塔吊,锈红色的钢臂耷拉着,像只断了翅膀的鸟。
工地的铁皮门虚掩着,李丹推开门,尘土扑面而来。
守夜人的小屋在入口左侧,窗户里漏出昏黄的灯光。
她刚走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
是个老人的声音。
“有人吗?”李丹站在门口,轻声喊。
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周站在里面,满脸皱纹里沾着烟灰,手里攥着根旱烟袋。
他的眼睛很浑浊,看见李丹,先皱了皱眉头:“小丫头,你找谁?”
李丹攥了攥背包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叔,我找小慧。菜农家的哑女,上周有人说看见她往工地这边跑了。”
老周的烟袋锅子顿了顿。
他转身往屋里走,背对着李丹:
“不知道。工地最近没人,我天天守着,没见过什么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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