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与他的距离。
“魏昭,不必再费心换嫁了,我嫁你大哥。”
说完,转身便走。
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威胁我?”
“请你自重。”
刚想抽回手,他却猛地将我向后一甩。
我踉跄着站稳,便对上他凉薄的眼眸。

“行,那你就嫁吧。”
他扯了扯嘴角,笑意凉薄。
“沐云笙,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不过就是个妾,还真当我舍不下了?”
他舍得下。
我也不是当断不断之人。
我将腕上的白玉镯褪下递给他。
“这是魏家传给儿媳的信物,你的我不要了,给柳绵绵吧。”
“我该戴的,你大哥会给我。”
魏昭脸色沉郁,只紧盯着我,像在揣度我话中真假。
“这镯子,我也有一只呢。”
柳绵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她捏住镯子的瞬间松开手,镯子直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它怎么会碎?”
她捂住嘴,茫然看向魏昭。
“昭哥哥,你不是说魏家玉镯是上古工艺,根本摔不碎?”
转而又亮出自己腕上的镯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这只是三年前你送的,难道沐姐姐的是赝品?”
三年前?
那时他便已动了娶柳绵绵的念头?
我手上这只,是今年婚期刚定时,他亲手为我戴上的。
即便心已经凉透,可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转向魏昭。
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眼神先是躲闪了一瞬,随即竟扬起下巴。
“一个妾室,用赝品已是抬举。”
“昭哥哥,你说话太过分了。”
柳绵绵嗔怪地轻捶他一下,作势要褪下自己腕上的镯子。
“沐姐姐,我这只给你吧。”
“我听说,为妾的身份低微,便是府中下人奴仆也会刻意刁难。有了这只镯子,或许能帮你撑起几分颜面。”
“不必…”
我正要拒绝,魏昭冷冷截断我的话。
“这镯子是魏家儿媳的象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戴的。”
他将柳绵绵揽入怀中,旁若无人般在她耳边轻语。
“绵绵,你才是我认定的唯一的妻子。”
余光斜斜扫过我,毫不掩饰的玩味与轻蔑。
“本将军与自己的妻子亲近,沐姑娘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这儿?”
那眼神,如同在看什么碍眼的秽物。
我脑子嗡的一声。
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跑离了魏昭的书房。
胸口窒闷,脸上冰凉一片。
“沐姑娘,你哭了?”
魏钰的小厮果儿站在芭蕉树下,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慌忙抹了眼泪。
“是风吹得眼睛发酸。”
果儿松了口气。
“你昨日说公子的病找到方法治了,今日带药方来。”
我点了点头,从袖袋抽出药方递给果儿。
“走吧,我再给大公子诊一次脉,确认无误便可按方煎药了。”
父亲当年答应了老国公要治好魏钰,却多年不见成效。
他心中有愧,临终时又将这事托付给了我。
近日我终于找到了病症关窍,今日专程来送药方,却被魏昭拦下耽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