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9点来公司一趟。离婚协议需要你签字。不来后果自负!”
我没去顾淮之的公司。
我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再出门。
点刚过,手机就被顾淮之的电话轰炸。
我没接,直接关了机。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起。
没等我去开门,门就被一阵大力直接撞开,顾淮之怒气冲冲闯进来质问道:
“为什么不来公司?”
我掏出手机,打字给他看:“我快死了。不会影响你和林薇领证的。”
他瞥了一眼屏幕,冷笑:“又想用这套来骗我?五年前玩失踪拖着不离婚,现在又开始装死装可怜?我告诉你沈听夏,你现在就是立刻死在我面前,尸体也得给我签了这份离婚协议!”
“十万块,签了字给我滚得远远的!”
“不然……”他顿了顿,“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好笑。
真的很好笑。
所以我就笑了。
尽管笑不出声音,但嘴角是弯的。
顾淮之脸色一变:“你笑什么?”
我打字:“笑你蠢。”
他瞳孔骤缩,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摔在地上:“沈听夏!你再说一遍?!”
手机屏幕碎裂,像蛛网。
我弯腰去捡,他踩住我的手。
鞋底碾着手指,骨头咯吱作响。
“说啊!”他眼睛通红,“你不是能说吗?当年在火场跑路的时候,不是挺能说吗?!”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然后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
“我没跑。”
他看懂了。
整个人僵在原地。
脚松开了。
我捡起碎掉的手机,擦擦灰,装回口袋。
然后打字,举给他看:
“补偿金,我不要。”

“顾淮之,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他盯着那行字,像是没反应过来。
“什么两清?沈听夏,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摇头,继续打字:
“不欠了。”
“当年火场,我背你走了十公里。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
“我们扯平了。”
顾淮之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林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淮之?你怎么在这儿?”
她小跑过来,挽住顾淮之的手臂,警惕地看着我:“听夏姐,你又来纠缠淮之?”
我没理她,转身要走。
顾淮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吓人。
“沈听夏,”他声音很低,带着某种我不理解的情绪,“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十公里?什么背我?”
林薇脸色骤变:“淮之,你别听她胡说!当年是我救的你!”
我看着顾淮之,突然觉得很累。
累到不想解释,不想争辩。
累到想现在就躺进那个骨灰盒里,好好睡一觉。
我掰开他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比划:
“去查。”
“五年前,南山医院,急诊记录。”
“还有,问问当年那个护士,是谁把你背到医院的。”
比划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淮之无视林薇的挣扎和阻拦,一路飙到南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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