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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也语气严厉：

“我活了这么久，真没见过为了逃避责任伪造身份证变性的，真是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之前帮我说话的服装店老板娘此刻也彻底倒戈，她脸上写满了失望和鄙夷：

“刘琦，我本来想着你一个新来的，做生意不容易，刚才还帮你说话……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玩弄感情，抛弃妻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还对着这么小的孩子撒气？你还是个人吗？”

“看着人模狗样的，净干些不是人的事！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让网友审判他！”

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机，镜头像一把把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我：

“让大家看看这个内衣店老板是个什么货色！”

“对！曝光他！以后都别来这家店买东西！恶心！”

闪光灯和议论声交织，时不时还有一些菜叶和矿泉水瓶砸到我身上。

看着围观人群的愤怒一波波冲向高潮。

我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大家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我必须拿出更直接、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用尽全身力气，压下喉咙的哽咽和沙哑：

“够了！”

等喧闹声稍微平息一些，我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知道，我刚搬来这里开店，大家对我不熟悉。”

“既然你们都愿意相信他们母子拿出的证据，我也有其他的办法证明自己是个女人！”

我指着城西的方向，一字一顿，

“那里的老商贸街是我原先开店的地方，我在那里做了五年，那条街上的老商户，周围的邻居，都可以证明我是个女人！”

说着，我扫向一旁脸色微变的梁暖：

“你敢不敢，现在就跟我去对质？看看在认识我的人面前，你这套‘仙人跳’的戏码，还演不演得下去！”

这番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

围观的人群顿时分成了几派，

有觉得我理直气壮可能真有冤屈的，有觉得我是在垂死挣扎的，

但更多人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走！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心虚从梁暖眼中一闪而过，她梗了梗脖子，声音拔高：

“你也说了，那些都是你的老邻居，万一他们帮你做伪证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

“所以你怕了？”

“去就去！”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负心汉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去老商贸街的路上，仿佛一场荒诞的游街示众。

一路上，各色声音不断钻进我的耳朵：

“刘老板，你跟大姐透个底，是不是那女的找你来接盘的？”

一个大妈凑近低声道：“要真是，我一会帮你说道说道！”

我没吭声。

另一个声音带着戏谑响起：

“刘老板这么镇定，是不是早就打点好老邻居了？这心理素质，可以啊。

我依旧沉默。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猥琐靠近：

“哥们，牛逼啊！那身份证怎么办的？给兄弟介绍介绍？价钱好说，我绝对保密！一会儿要是那娘们再闹，我帮你挡着！”

紧接着，又有不怀好意的哄笑传来：

“兄弟，传授下经验呗？怎么‘隔空’播种还能一击即中的？兄弟我也想学学，省得负责任啊哈哈哈！”

这些污言秽语如芒在背。

我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反复告诉自己：

快了，就快到了。

老商贸街的邻居们都性格纯朴，热心助人，有他们在，一定能还我清白！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影响，越临近商贸街，我心里的不安感就越强。

又走了将近十分钟，我指着那块‘商贸街’的牌匾：

“到了！这里就是我开了五年的内衣店的旧址！你们……”

话说到一半，我一个转头看去，整个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