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
对于穷了一辈子的山里人来说，这是一笔能买命的钱。
我看着那张存折，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这是买命钱，也是迷魂汤。
堂姐拿起存折，装作贪婪地翻看了一遍，然后顺手塞进怀里。
“算你识相。”
王瘸子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很快又掩饰过去。
“我去地里干活，你们在家歇着，别去后院，那里脏。”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很重。
看着他走出院门，我立刻跳下床，冲进厨房。
那把锄头还在。
我抓起锄头，手柄上那种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发颤。
王瘸子前脚刚走，我和堂姐立刻行动。
堂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嚎得震天响。
“哎呦！肚子疼！疼死我了！”
我趴在门口，冲着还没走远的王瘸子大喊。
“姐夫！我姐要疼死了！快去请隔壁村的神婆来看看！”
王瘸子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狐疑。
“怎么突然肚子疼？”
“昨天吃了那生肉闹的！快去啊！晚了就要出人命了！”
我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瘸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往隔壁村走去。
“真麻烦，懒驴上磨屎尿多。”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立马收起眼泪，转身冲回屋里。
堂姐也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哪还有半点疼的样子。
“快！只有半个小时！”
我们俩冲向后院。
那扇通往地窖的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上面满是铁锈。
我举起从厨房摸来的大铁锤，手心全是汗。
“妹，砸准点！”
堂姐在旁边放风，声音都在发抖。
我深吸一口气，抡起铁锤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火星四溅。
这把锁虽然看着吓人，但锁芯早就锈死了。
砸了三下，锁头应声而断。
我扔下锤子，用力拉开了铁门。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熏晕过去。
那味道像是死了一百只老鼠，又混杂着香火味。
堂姐捂着鼻子，打亮了手里的手电筒。
“下去吗？”
她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腿肚子直转筋。
“下！不弄清楚下面是什么，咱俩都得死！”
我咬着牙，第一个走了下去。
台阶上全是粘液，滑腻腻的，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爬过的痕迹。
越往下走，温度越低，仿佛走进了一个大冰窖。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地窖的景象。
满地都是骨头。
鸡骨头、羊骨头……
突然，我的脚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头皮瞬间炸开。
那是一个骷髅头！
还没等我尖叫出声，堂姐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嘘！你看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地窖中央。
那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神龛，上面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
符纸下面，压着厚厚的一叠彩票。
全都是中过奖的！
堂姐颤抖着手，想要去掀开那些黄符。
突然，神龛后面传来了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呼哧——呼哧——”
像是破风箱在拉动。
我和堂姐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手电筒的光束慢慢移过去。
一张脸出现在光圈里。
我感觉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那根本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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