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哲的生日宴,冠盖云集。
他如今是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风头无两。
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傅一言的尸骨之上。
我本来不想来。
但请柬上,他指名道姓,要我带上我的新宠。
我换上一袭黑色晚礼服,走到泳池边。
傅一言正趴在池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水面。
看到我,他眼睛一亮。
“宁宁,你好漂亮。”
我朝他伸出手:“今晚,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在我的掌心。
巨大的鱼尾在水中一摆,他便轻盈地跃出水面,稳稳地落在为他准备的特制轮椅上。
他的下半身被宽大的毛毯盖住,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天哪,那是谁?简宁身边的男人是谁?”
“没见过,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嘘,小声点,我听说……那不是人。”
窃窃私语中,夹杂着好奇惊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我挽着傅一言的轮椅走向宴会的主人。
陆明哲端着一杯香槟,笑得春风得意。
“简宁,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带他来见我。”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后的傅一言身上“啧啧,真是个完美的艺术品。诺亚方舟那帮人,手艺还真不错。”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傅一言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张,抬起头,看着陆明哲直接地说道“你,我不喜欢。”
陆明哲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大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连狗都知道护主了!”
“陆总,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鱼?”一个与陆明哲交好的老总凑过来“听说价值一千万?简小姐真是好魄力啊。”
另一个人附和道:“何止啊,我听说简小姐为了养他,把老宅都卖了,现在住的别墅还是租的呢!”
“啧,为一个玩物,至于吗?”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我不在乎她们怎么议论我。
我怕的是,这些话会刺激到傅一言。
我怕他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想起什么。
“你们是谁?”
傅一言突然开口,打断了那些人的嘲笑。
他环视四周“为什么……让我觉得很讨厌?”
陆明哲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字一顿地喊出这个名字“傅一言,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你在叫我?”
陆明哲不信邪,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三年前,简氏集团,诺亚方舟实验室……这些词,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傅一言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挣扎
他抱着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头……好痛……”
“谨言!你怎么了?别想了,我们回家!”
“不准走!简宁,你怕什么?让他想!让他想起来,他是怎么被你亲手送进地狱的!”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屏幕上的画面,正是我和他在工厂门口监控录像。
“来,傅一言,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陆明哲笑着,将手机屏幕,对准了傅一言痛苦挣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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