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后,妻子的麻醉效果还没过,拉着我资助的贫困生就喊老公。
“阿野,你送我的T字裤我很喜欢,是我最喜欢的红色。”
“还是你会玩儿,我没想到竟然还带特殊功能,今晚我就穿给你看……”
病房里瞬间死寂。
林业甩开我妻子的手,惊恐望向我:“松哥,嫂子麻醉还没过,说胡话呢,你别往心里去。”
可下一秒,妻子从口袋中掏出她口中的那条T字裤:“谁说胡话,上次我们大战三天三夜的时候,你就说等我今天做完手术,我们晚上就去酒店……”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因上个月妻子说要回娘家三天,而今天她也特地和我说过,做完手术她晚上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说的十分重要的事情是我资助十年的贫困生滚床单。
【1】
妻子话音落地,几个跟我的实习生同时倒抽一口气,目光齐刷刷钉在我脸上。
我眼前炸开一片白。
我冲上去,一把攥住她衣领,布料勒得她锁骨发红。“为什么?”
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柳如烟,我哪一点对不起你?”
妻子迷蒙地抬眼,酒精般的麻药让她笑得凉薄:“你每天七台手术起步,回家倒头就睡,我过生日你都是在医院度过。”
“林野比你年轻,体力好,陪得到我,喜欢他,不是人之常情吗?”
听着妻子的控诉,我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我之所以这么拼命工作,还不是为了她?
要不是我努力工作,她能过上现在的轻松日子吗?
看着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我抬起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扇。
“嫂子!”林野扑过来捂住她的嘴,“麻药劲儿没过,她说的都是梦话!松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甩开他,手心的汗把那条红色T字裤染得更深。
几个实习生贴墙站着,大气不敢出。
我忽然想起早上查房时,他们还在羡慕我“事业家庭双圆满”,此刻他们的眼神里全是怜悯。
妻子还在笑,眼角却渗出泪,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终于说出口。
我松开她衣领,指节发白,看着眼前资助十年的贫困生。
“林野,你忘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了吗?你就是这样报答我?”
林野拼命摇头,“松哥,你身为主治医生。你怎么能相信一个还处在麻醉状态中的病人呢?”
他仿佛在阴阳我不够专业,但是碍于这么多实习生在场,我还是决定先稳一下。
喉咙里滚出一句自己都听不清的话:“先回病房,等你清醒,我们再算总账。”
林野想扶她,被我挡开。
我亲自推着病床往外走,轮子在地面碾出沉闷的声响,像提前敲响的丧钟。
突然,妻子竟然摇摇晃晃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下扑进林野的怀抱。
“林野,你不是答应我这周末就要把张松弄死,吞并他的财产吗?我都等不及了!”
【2】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一寸寸割开我的胸腔。
林野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孩子,我资助了十年的“弟弟”,竟然在背后谋划着要我的命?
我猛地转身,一把揪住林野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到墙上。
“我供你读书,教你开刀,把你看成我亲弟弟!”我嗓子嘶哑,像被火燎过,“你就这么回报我?!”
林野的后脑勺“咚”地撞在白瓷砖上,脸色瞬间惨白。
他双手举在半空,掌心朝外,浑身发抖。
“松哥……”他声音发颤,却不敢挣开我,“我发誓,我没有,嫂子她麻药没醒,说的全是胡话,我林野要是动过半点害你的念头,天打雷劈!”
“胡话?”我冷笑,指节掐得他领口咯吱作响,“麻醉吐真言,你没听过?”

我扬起手,一巴掌甩过去。
“啪!”
脆响在走廊炸开,实习生们齐刷刷一抖。
林野的头被扇得偏过去,左颊瞬间浮出五道红痕。
可他没躲,硬生生挨下,反而“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松哥,你打死我我都认。”他眼眶通红,喉结上下滚动,“但我真的没做!我林野是穷,可我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没有你,我早在山沟里喂狗了,我当你是再生父母,怎么可能害你?”
他猛地扯开白大褂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那道蜈蚣似的疤,三年前,我们夜班遇医闹,他替我挡了一刀。
“这一刀我都没眨过眼!”他声音嘶哑,眼泪砸在地板,“我要是想害你,当初干嘛替你挡?我疯了?”
我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像风箱。
那道疤我亲手缝的,每一针我都记得。
我抬起的第二巴掌,在空中僵成石雕,怎么也落不下去。
身后,柳如烟还在轮椅里痴笑,指尖勾着那条红色T字裤,像挥舞一面胜利的旗。
她眯眼看我,声音轻得像羽毛:“张松,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回头,死死盯住她。
“柳如烟,你最好祈祷自己是在说胡话。”我一字一顿,牙齿咬得咯血,“如果我查到半个字是真的……”
我松开林野,转身走向医生办公室,脚步踉跄,却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口。
“松哥!”林野跪在原地,冲我背影吼,“我跟你十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给我一天,我证明自己清白!如果做不到,我亲手把命交给你。”
我停住,没回头,只抬手做了个“滚”的手势。
“一天。”我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一天后,要么证明你的清白,要么,亲手送你进监狱。”
【3】
夜已深,我坐在办公室里,病历摊了一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门被轻轻推开,柳如烟穿着病号服,赤脚踩在地砖上。
“张松……”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醒了,我来认错。”
我抬眼,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却异常清明。
“那些话,”她攥着衣角,指节发青,“全是麻药闹的,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一步步挪到桌前,扑通跪下,额头抵着我的膝盖:“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别不要我。”
我沉默。
灯管滋滋作响。
林野紧跟着冲了进来,他手拿剪刀,对着自己脖子,“松哥,你要是不相信我和嫂子,那我只能用死来证明自己和嫂子的清白了!”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我忽然有了其他打算。
“柳如烟、林野,”我最终开口,“我暂时选择相信你们。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柳如烟哭出声,眼泪浸透我白大褂的下摆。
我伸手,却没碰她,只把桌上的纸巾盒推过去。“回去把鞋穿上,别着凉。”
……
第二天,是我三十六岁生日。
我下班推开家门,灯光“啪”地亮起,彩纸碎金般落下。
“Surprise!”林野端着蛋糕,柳如烟捧着礼物,两人笑容僵硬,却努力灿烂。
蛋糕是好几千的黑天鹅蛋糕,仿佛在向我证明他们的诚意。
林野倒了一杯酒,双手递到我面前:“松哥,这是我拿自己第一份工资买的酒来孝敬你。”
“松哥,我敬你。昨天的事……我给你赔罪。”
他仰头先干,一杯52度的茅台,喉结上下滚动,像吞下一簇火。
第二杯,他递给我:“你要还认我这个弟弟,就喝了这杯;不认,我立马滚,从此不出现在你眼前。”
我盯着他。
少年时山沟里那双倔强眼睛,此刻布满血丝。
我接过杯子,没急着喝,而是把另一杯倒满,推给柳如烟:“你也喝。”
她愣住,嘴唇发抖:“我……术后不能……”
“就一口。”我声音平静,“从今天起,我们三人把话喝亮,过去翻篇,再有一字谎言。”
我“叮”地碰了林野的杯,“我亲手缝你们的嘴。”
酒液辛辣,一路烧到胃里。
柳如烟只抿一点就呛得流泪,却硬撑着喝完。
林野把空杯倒扣在头顶,眼圈通红:“松哥,生日快乐,从今往后,我的命是你的,嫂子……”他顿了顿,“是我亲姐。”
我放下杯子,把蛋糕切成三份,最大的一块推给他们:“吃,吃完把桌子擦干净,别留下一点奶油,我讨厌黏糊。”
他们低头扒蛋糕,像完成某种仪式。
我靠在窗边,看远处住院部灯火点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滑进来:
【张总,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可我根本来不及查看那个资料,忽然只觉头脑有些晕。
林野和柳如烟两人一前一后从背后上前来将我扶住。
“你们在杯子里下了东西?”
面对我的质问,两人笑着忽视,就将我扶到椅子上。
林野嘴角咧到耳根后,“松哥,我们还有礼物没有送给你呢。”
说着,柳如烟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相册。
她笑着将相册摆在我面前,带着嘲讽,一页页将相册翻开。
我恨的差点把牙咬碎,里整整几百张照片,记录了最近三年来,林野和柳如烟所有的亲密照片。
林野嘿嘿一笑,“张松,这个礼物喜欢吗?”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希望你永远记得这一天!”
说着,两人合力握着刀柄就朝我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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