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楠抬手挡了挡耀眼的日光,满意地长舒一口气。
之前原主的那副身子不知被做了什么,她穿越后足足修养了三天才能勉强活动,晚上没事还会灵魂出窍,趁着今日日头正好,多晒晒太阳也对身体有好处,希望自己那脆弱的灵魂可以安安稳稳待在身体里不要再乱跑了。
清新的花香在鼻尖打转,她心情大好,一边祷告,一边朝着花园溜达去。
穿过一道垂花门,一个扎眼的大红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她的长姐——李念珍!
譬如一颗老鼠屎可以坏一锅汤,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原主的噩梦,以至于纪初楠一看到她就不自觉有股恶心的感觉。
心情顿时垮了下来,她立马偏头朝着旁边走去,想要躲开她,却听到一声娇滴滴的轻唤:站住。
纪初楠转头,李念珍带着一群丫鬟婀娜多姿地朝她走来,细长的眉头轻挑:见到长姐都不知道打招呼?我看你是病了一场彻底病糊涂了!
病?
纪初楠一怔,原主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存在感几乎透明,要不是纪初楠意志坚定,那副身体三天没人管,她怕是早就再死一次了,李念珍怎么会知道她病了?!
心中瞬时有了个想法,纪初楠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念珍:病倒是没病,就是做了一个梦。
李念珍疑惑问:什么梦?
梦到有只老鼠在我碗里下药……纪初楠一敲脑袋,恍然大悟般道:哦!那还是只红老鼠,就和长姐你的衣服颜色一模一样。
我……李念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神带着诡异的惊慌:你敢骂我!
长姐说什么呢,哪里是骂你,我骂的分明是那只恶毒**,表里不一的臭老鼠!
纪初楠本来只是猜测,如今见李念珍的反应,原主之死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李念珍哪里受过这种辱骂,气得牙痒痒,娇媚的脸上满是恶毒,扬手就直接往纪初楠脸上扇去:小**!长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长幼尊卑!
敢动手?
纪初楠反而笑了,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这可是她先动手的。
手腕被纪初楠轻而易举地握住,李念珍惊了,这还是她那个懦弱的妹妹吗?手腕上一股剧痛突然传来,她惊呼一声,痛得几乎要蹲下身,嘶吼道:你……你做什么!
明明是长姐先动的手,如今怎么还怪妹妹了。纪初楠一脸无辜地俯视地上的人,随即面色瞬时一冷,狠狠甩手将李念珍掀翻在地,一脸嫌恶地擦了擦手:长姐,你做了什么自己该清楚,天长日久,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原来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蠢女人而已。
你想怎样?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父亲!李念珍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立马楚楚可怜地跑了过去,哭得梨花带雨:父亲,妹妹……妹妹她……打我,还不肯放过我……我……
纪初楠转身看着眼前一身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眉眼刚毅,身姿挺拔——原来这个就是她那个将军老爹李震。
又瞟了瞟伏在他身后哭得娇娇戚戚的李念珍,满心不屑,昂头等着李震的反应。
她倒要看看,同样是女儿,人心究竟能偏到什么地步。
李震怜惜地拍了拍李念珍的肩膀,头都没回就直接对纪初楠冷声道:你滚回去闭门思过。
听到这句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话,纪初楠不自觉眼角一酸,她诧异地抬手按了按眼角,意识到应当是原主的情绪,抬眼瞥到躲在李震身后一脸得意的李念珍,纪初楠不可置信道:父亲难道就不问问真实情况是什么?就这样就认定了是女儿的错?
李震还没开口,李念珍就又抹着眼泪娇滴滴道:妹妹,是非黑白明明白白,你这样说,分明就是故意说是我对不住你。
说完,李念珍就砰地一声跪在李震面前,哭得几乎跪不住,伏在身旁的丫鬟上道:既然妹妹非要怪我,那我作为长姐也不敢辩了,还请父亲处罚女儿吧。
意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震看着身前的爱女,心疼得忙要亲自去拉她。
李念珍泣不成声,她身边的丫鬟忙道:老爷您常说家和万事兴,大小姐一直记着,从来都是对二小姐亲爱又加,可二小姐却……
冰儿!住口!李念珍哭着假意打断。
你……纪初楠指着李念珍,几乎都要被这主仆狗血的一唱一和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