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愣住了。
他扶了扶眼镜，审视地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帮你坐上总监的位置，你帮我把这个项目做成。”我指了指桌上的资料。
顾睿沉默了片刻，拿起资料翻了翻。
“王德发让你做的？”
“是啊，他说要挑战一下我。”
顾睿冷笑一声：“他那是想让你滚蛋。”
“我知道。”我坦然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个项目做成了，是我的功劳，也是你的。到时候，我会在我爸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王德发占着茅坑不拉屎，我爸心里有数，只是缺一个把他换下来的契机。”
顾睿的眼神变了。
他不是没有能力，只是缺少机会和人脉。
而我，正好可以为他提供这两样东西。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问。
“凭我们都姓顾。”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也凭我们都看不惯王德发那样的蛀虫。”
良久，顾睿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白天在公司装作一筹莫展，应付着林薇的“关心”和王总监的“提点”。
晚上，我就和顾睿泡在资料室里，分析数据，研究市场，重新制定方案。
顾睿的能力确实很强，他对市场的洞察力，对数据的敏感度，都远在王总监之上。
我们决定摒弃传统的销售模式，主打情感关怀和社区服务，将目标客户从“购买者”转变为“参与者”。
林薇看我每天抱着资料皱眉，以为我真的被难题困住，她脸上的得意几乎藏不住。
她甚至会当着我的面，与王总监窃笑：
“看来顾大小姐的‘历练’不太顺利啊，这几天都快愁白头了呢！”
周五的项目汇报会上，王总监点名让我第一个汇报。
所有人都准备看我的笑话。
林薇坐在我旁边，假惺惺地拍了拍我的手：“别紧张，说不出来也没关系。”
我冲她笑了笑，站起身，走上讲台。
我没有念枯燥的PPT，而是先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几个孤寡老人的日常生活，他们渴望陪伴，渴望被关注。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然后，我才开始阐述我的方案——“暖心计划”。
我们不卖保健品，我们提供陪伴。
我们会组织社区活动，建立老年人兴趣小组，提供免费的健康咨询。我们的产品，只是这项服务的一个载体。
我的汇报结束，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
我爸带头鼓掌，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赞许和骄傲。
王总监的脸彻底黑了。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个“草包公主”，能拿出这样一份完整的，甚至可以说惊艳的方案。
他试图反驳：“顾雅的方案想法很好，但太理想化了！执行成本太高，我们公司是盈利机构，不是慈善机构！”
我没等我爸开口，就直接怼了回去。
“王总监，您仔细看过我的成本核算了吗？我们通过社区合作和志愿者招募，可以将运营成本降到最低。而且，这个项目带来的品牌声誉和社会效益，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难道在您眼里，公司的发展就只剩下盈利这一个指标吗？”
我把问题抛了回去。
王总监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爸沉声开口：“我觉得小雅的方案很好，就这么定了。这个项目，由小雅全权负责，顾睿从旁协助。王总监，你年纪大了，思想有些僵化，以后多跟年轻人学学。”
这番话，无异于当众打了王总监一巴掌。
他脸色铁青，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会议结束后，林薇追上我，脸上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顾雅，你什么时候做的方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你把我当猴耍是不是？！”
“告诉你，让你去王总监那里告密吗？”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林薇的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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