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顾慕琛，亲手设局查封了我家医馆！
他伪造证据救我出狱，只为骗走我苏家祖传的医书。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真正爱的女人——林曼柔，那个杀了我前未婚夫的凶手！
顾慕琛单膝跪地，满眼“真诚”：“婉清，嫁给我吧。我会保护你们的。”
他身后的林曼柔，对我露出得意的笑。
保护？我看着这个刚刚害死我父亲的凶手，强忍住恶心。我好想一针扎进他的死穴！
但我只是垂下眼，挤出几滴泪：“慕琛，谢谢你……我愿意。”
1
我，苏婉清。
江南苏氏中医，嫡系传人。
都说我的金针，是阎王爷的克星，是行走的“人间华佗”。
今天，我治好了马师长夫人的“血枯症”。
整个江南商埠都轰动了。
西医馆那帮留洋博士，集体闭麦。
庆功宴上，马师长亲自给我敬酒，红光满面。
“苏小姐，你就是我马某的再生父母！”
“这杯酒，我敬你！”
父亲苏明德，在主桌上笑得合不拢嘴。
“我苏家的招牌，今天总算被婉清擦亮了！”
宾客们纷纷附和。
“苏小姐真是神医啊！”
“砰——！”
宴会厅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副官张谦，满眼血丝，拔出了他的配枪。
“苏婉清！”
他怒吼着，枪口直指我的眉心。
“你这个庸医！”
“夫人……夫人她……刚刚吐血身亡了！”
我手里的青瓷酒杯，哐当落地。
父亲“噌”地站起来。
“胡说！张副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我胡说？”
张谦的枪口抖动着，顶住了我的额头。
“苏婉清，你敢不敢跟我去看看！”
“我刚从西医馆请来的德国博士，亲口说的！”
“夫人是中了剧毒！毒源，就是你那副药！”
“不可能！”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开的是‘八珍汤’加减，温补之方，何来剧毒！”
“我亲手诊的脉！她明明已经痊愈了！”
“痊愈？”
张谦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夫人喝了你开的最后一副药，不到半小时，人就没了！”
“你还敢狡辩！”
他一脚踹在我膝盖上。
我重重跪在地上，瓷器碎片扎进了手心。
“来人！把这家黑心医馆给我砸了！”
“苏家上下，全部带走！”
“爹！”
父亲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张谦的大腿。
“军爷！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婉清的医术，您是见过的啊！”
“滚开！”
冰冷的枪托，狠狠砸在父亲的背上。
“爹！”
我扑过去，挡在父亲身前。
“我跟你走。”
“但你不准动我父亲！他什么都不知道！”
张谦冷笑。
“还敢讲条件？带走！都带走！”
我被押在马师长的军部大牢。
又冷，又潮。
老鼠从我脚边爬过。
父亲在隔壁牢房，一夜白头。
“婉清，到底哪里出了错？”
“你开方子，爹是看过的，绝不可能出错啊……”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2
就在我们苏家即将被定罪“误诊害命”时。
顾慕琛来了。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是留洋归来的“慕琛药业”少东家。
他儒雅温润的人设，在整个江南无人不知。
“马师长，且慢。”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我刚请西医专家做的验尸报告。”
“夫人的死因，是突发性心肌梗塞，与苏小姐的药方无关。”
马师长接过报告，半信半疑。
“心肌梗塞？那西医博士为何说是中毒？”
“马师长，夫人的庆功酒里，被人加了过量的‘洋地黄’。”
“这是一种西药，药性刚猛，与苏小姐的温补方子相冲。”
“两相叠加，才诱发了心疾，造成了中毒的假象。”
“你怎么证明？”
“我顾家以西药起家，对这种药性最熟。”
“而且，我已经抓到了那个投毒的丫鬟。”
“是夫人的对家买通的，与苏家无关。”
“苏小姐医术高明，但这次，是替人背锅了。”
官司，奇迹般地解除了。
我被放出大牢，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父亲拉着顾慕琛的手，感恩戴德，老泪纵横。
“慕琛啊！你就是我们苏家的救命恩人！”
顾慕琛笑得如沐春风，扶起我父亲。
“苏伯父，言重了。”
“我一向敬佩苏家的医术，只是不忍明珠蒙尘。”
“婉清，你受苦了。”
他温柔地看着我，眼里的心疼不似作伪。
“实不相瞒，伯父。”
“我正研究中西结合，想取长补短。”
“不知可否借阅苏家那本祖传的《苏氏针经》？”
“只是研究！绝不外传！”
父亲激动得不已。
“拿去！拿去！婉清，快去取！”
“慕琛，你是我苏家的恩人，这书，你看多久都行！”
我看着顾慕琛接过医书时，那双闪着精明算计的眼睛。
心里，一丝不安悄然划过。
深夜，我无法入眠。
我最珍视的那套‘九转还魂针’，是母亲的遗物。
今天去顾家送医书时，遗落在了他家客厅。
我必须拿回来。
我悄悄来到顾家别墅。
二楼的书房，灯还亮着。
我刚把手搭在门把上。
林曼柔娇滴滴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慕琛表哥，这招‘英雄救美’，玩得可真溜啊！”
“那个苏婉清，现在怕是爱死你了吧？”
我的手僵在半空。
顾慕琛低沉的笑声响起，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凉薄。
“不这么玩，那个老顽固怎么会心甘情愿把《苏氏针经》交出来？”
“那个马师长夫人，本来就活不过三天了。”
“我不过是买通了她的家属，让她死得‘恰到好处’而已。”
“那份西医报告，还有那个投毒的丫鬟，自然也是我伪造的。”
我浑身发抖，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还是表哥你有远见，仅仅三招，就把苏家拿捏得死死的。”
林曼柔奉承道。
“第一招，在她未婚夫死后，立刻顶上，对她嘘寒问暖。”
“第二招，在她家族最危难时，‘拯救’他们，让她感恩戴德。”
“第三招嘛，再顺理成章地拿到医书，苏婉清可不就投怀送抱，乖乖等你娶她过门？”
“比狗还听话呢！”
3
一阵哄笑声。
门外的我，早已崩溃。
我甚至还能感受到三年前，我未婚夫李文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
顾慕琛抱着我，温柔地拍着我的背。
“婉清，别怕，以后有我。”
“我会永远保护你。”
可我珍重如至宝的依靠和爱情，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林曼柔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表哥你干嘛还真要娶她？假戏真做？”
我死死咬住虎口，心里竟还期待着，哪怕他有一丝真心。
我也不算输得太惨！
可顾慕琛看着杯中红酒，轻嗤一声。
“三年前，要不是你这个小醋坛子，非要去江边找李文的麻烦，失手把他推下去……”
“我也不用费劲巴拉地压下案子，再跑来接近苏婉清。”
“不关你的事，李文他想非礼我！是他活该！”
林曼柔的声音尖利起来。
“好了好了。”顾慕琛安抚她。
“我不娶她，怎么名正言顺地把苏家的秘方，变成我的西药专利？”
“等我的‘神效速愈丸’量产上市，垄断整个江南。”
“到时候，苏婉清这块‘踏脚石’，也就没用了。”
“我真正爱的，自始至终，只有你啊，曼柔。”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快了，等我把苏家最后一点价值榨干。”
门外一声重音。
我碰倒了走廊的花瓶。
“谁？！”
书房的门被一把推开。
而我，抓着我的针包，早不见了踪影。
“奇怪，风这么大吗？”
顾慕琛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苏氏针经》。
这个时间，苏婉清应该在为苏家的平安而庆幸。
刚刚的一瞬间，他还以为门外是她。
我一路狂奔，直到彻底远离那栋别墅，才放声大哭起来。
可回忆里顾慕琛泛红又真诚的双眸，怎么会是假的？
他对我三年的深情款款。
原来都是为了林曼柔那个绿茶！
我哭得想吐，订婚戒指在手心被紧紧攥住，划出一道血痕。
我刚跑进家门。
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是顾慕琛。
父亲接了电话。
“婉清，慕琛找你，快接快接！”
我接过听筒，强忍住恶心，捏紧了话筒线。
“婉清，睡了吗？我刚处理完公司的事。”
“伯父的身体还好吗？你别太累了。”
“那些不好的回忆我们都忘了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身后。”
若不是刚刚我听到了全部的真相。
这会儿我一定感动到哭泣，恨不得用命去回报顾慕琛的爱。
许久，我才咬破舌尖应了一声。
“嗯。”
4
第二天，顾慕琛带着西式点心上门。
“婉清，你脸色好差，昨晚没睡好？”
他体贴地帮我拢了拢披肩。
我僵硬地躲开了。
“慕琛……”
我看着他的眼睛。
“医馆虽然解封了，但苏家的声誉……”
“马师长那边，我怕他还会找麻烦。”
他立刻握住我的手，满眼“真诚”。
“婉清，别担心。”
“我会保护你们的。”
他忽然单膝跪地，掏出了一枚硕大的钻戒。
“嫁给我吧。”
“只要你成了顾太太，我保证，再无人敢议论苏家半句。”
父亲在一旁激动地搓手。
“婉清！快答应啊！慕琛是真心为你好！”
我看着他虚伪的脸，和他身后得意洋洋的林曼柔。
好啊。
演戏是吗？
我垂下眼，挤出几滴泪。
“慕琛，谢谢你……我愿意。”
他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
冰冷，刺骨。
我需要一个同盟。
一个能和顾慕琛抗衡的同盟。
我想到了萧景行。
陈军阀的幕僚，一个神秘低调，却权势在握的男人。
上次医馆被封，是他“无意”间拦住了要动粗的张谦。
“张副官，马师长的夫人刚去，你就在这里喊打喊杀。”
“传出去，倒像是马师长急着灭口。”
他一句话，保住了我爹没被当场打死。
我以“答谢”为名，约他在‘清风茶楼’见面。
“萧先生，上次的事，多谢。”
他呷了口茶，眼皮都没抬。
“苏小姐客气，举手之劳。”
“萧先生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圈子了。”
“我听闻陈军阀身体抱恙，旧疾难愈，西医束手无策。”
他端茶的手，顿住了。
“苏小姐想说什么？”
“那不是旧疾，是慢性汞中毒。西医查不出来，但我能治。”
“而且，”我盯着他。
“我知道是谁下的毒。”
萧景行猛地抬头，眼中精光四射。
“你有什么条件？”
“我不要钱。”
我直视他。
“我要顾慕琛，身败名裂。”
萧景行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他笑了。
“巧了。”
“我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他仗着自己是留洋博士，垄断了军部的西药。”
“发的都是国难财。”
“合作愉快。”
5
我和顾慕琛的婚期，定在下个月。
我以“夫妻合作”为名，拟定了一份协议。
“慕琛，我们两家联姻，不如产业也深度绑定。”
“苏家的医馆，并入你的‘慕琛药业’。”
“我们中西医结合，资源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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