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季星月再次被岳安岚以一种极其不温柔的方式,“请”进了屋子。
她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感觉自己的手腕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手腕上已经赫然印上了一圈鲜红的指痕。
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在前世,她季星月虽然一门心思扑在科研上,没正经谈过恋爱,但好歹也是个盘靓条顺的科研之花,追她的人能从实验室的东门排到西门。
周围的同事、学生哪个不是对她彬彬有礼,客客气气?
哪遇到过岳安岚这种人形暴龙,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半点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季星月揉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手腕,忍无可忍地抬起头,冲着那座移动冰山吼了回去:
“岳安岚!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我扔来扔去的?我是个人,不是你家里的沙包!”
吼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哟,这小嗓门,还挺有爆发力。
岳安岚显然也没料到这只平时只敢在他背后叫嚣的纸老虎,今天竟敢当面冲他亮爪子。
看着她那双燃着怒火的眸子,以及那副桀骜不驯的小模样,他胸中的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自己风风火火地找了她大半天,又是担心又是焦急,结果闹了半天是个乌龙,害得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后山狂奔,丢尽了脸面。
现在,这个罪魁祸首非但不思悔改,还敢对他大吼大叫?
之前的季星月,每次在他发火的时候,不是吓得瑟瑟发抖,就是低着头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哪敢这么嚣张?
难道……难道是因为昨晚他们有了那层肌肤之亲,让她觉得自己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倚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岳安岚的脸瞬间黑成锅底。
他死死地瞪着季星月,那眼神,活像是要用目光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季星月被他这副要吃人的凶狠模样瞪得心里发毛,那股子刚升起来的勇气,瞬间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咻地一下就瘪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心里的小人儿开始碎碎念: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未来三个月还得指望这位爷给饭吃,还得靠他开介绍信呢。现在跟他硬刚,那不是厕所里点灯,找shi吗?
想到这里,她立刻换上一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面孔。
那股子张牙舞爪的火气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软糯糯的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放软了好几个八度,听起来像被雨打湿了翅膀的蝴蝶,可怜兮兮的:
“你……你就不能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嘛?”
说完,她还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夹杂着一丝控诉和嗔怪,轻轻地瞥了他一眼。
“!!!”
岳安岚感觉自己像是大冬天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立,列队敬礼!
这个女人……她……她她她……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猛地一震,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女孩子”三个字在嗡嗡作响。
书中的季星月也就18岁,刚到结婚年龄,说是女孩子也无可厚非。
季星月见他这副被雷劈了的呆样,心里暗笑一声:小样儿,跟我玩变脸?我可是科研界的变色龙,能屈能伸得很!
眼角的余光瞥到桌上那只饭盒,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肚子咕咕叫,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也顾不上去揣摩岳安岚那复杂的内心戏了,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熟练地打开了饭盒。
又是满满一大碗杂粮饭和炒青菜。
她拿起筷子,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道:“那个……下次还是少打点饭吧,这么多,我有点吃不完……”
她这话纯属客气,毕竟刚才在后山溜达了那么久,体力消耗巨大。
可这话听在岳安岚耳朵里,却成了另一重惊雷。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这女人脑子里到底是缺了哪根筋?
自己还在这儿生着气呢,她居然就能没心没肺地坐下吃饭了?
还有,平时一个饭盒都不够她塞牙缝的,恨不得连铁皮都舔干净,今天居然还嫌多?还说下次少打点?
这女人……莫不是真的撞邪了?
岳安岚依旧像根电线杆子似的杵在原地,大脑持续宕机中。
季星月见他没搭理自己,也不在意。
反正他讨厌的是原主季星月,又不是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灵魂。
他那能杀人的眼光,看的也不是自己。
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儿别往心里搁!
想到今天在后山发现的那片宝地,季星月心里就乐开了花,胃口也跟着大开,一不留神,又把一大盒饭菜吃了个底朝天。
她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问那尊“望妻石”:
“你吃了吗?”
岳安岚简直要被她这跳跃性的思维给逼疯了。
他感觉自己的怒气值就像坐上了过山车,忽高忽低,完全不受控制。
他从牙缝里硬邦邦地挤出三个字:“吃、过、了。”
“哦。”季星月砸吧砸吧嘴。
看来这位爷是真恨透了原主,分床睡也就罢了,连饭都不肯一起吃。
啧,自己未来的日子,怕是难过了哟。
季星月吃饱喝足,站起身来,准备去收拾一下床铺。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爬山时蹭了一身的泥土,灰头土脸的。
原主的衣服本就不多,昨天那身换下来的还泡在盆里没洗呢。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岳安岚。
“那个……岳团长,”她试探性地开口,“你有多余的衣服吗?借我穿穿?”
岳安岚的脸瞬间又涨红了,这次是羞恼:“你自己不是有衣服吗?穿我的干什么?!”
“昨天换下来的还没洗,身上这身也脏了。”季星天一脸坦然,仿佛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放心,你的衣服我会洗干净还你的,保证不缺斤少两。”
岳安岚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为了摆脱这个麻烦精,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自己去隔壁屋的柜子里找!我先去洗澡了!”
一说到洗澡,季星月也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浑身难受。
大院里都是公共澡堂,虽然她以前习惯了独居,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让她对集体生活并不排斥。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去了隔壁岳安岚的房间,打开衣柜,翻出了一件有些旧的,洗得发白的军用衬衫。
然后拿起自己的毛巾和脸盆,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公共浴室走去。
这个点,正是澡堂最热闹的时候。
军嫂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水汽氤氲中,充满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搓澡的声音。
当季星月端着盆走进来时,澡堂里瞬间安静了一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她。
昨天才洗过,今天又来?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知道,平时的季星月,一个礼拜都不见得会光顾一次澡堂,那身上常年都带着一股……一言难尽的味道。
这是撞了什么邪门,怎么一下子爱干净了?
当即就有人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哟,这不是岳团长的媳妇儿嘛,可真是讲究人!昨天才见你去澡堂,今天又来。可看不出是农村出来的,这澡洗得比我们城里人都勤快!”
季星月听得满头黑线。
我的天,这个原主到底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啊?连洗个澡都能被当成新闻来围观?
昨天来洗,估计还是因为晚上要“洞房花烛”,不得不把自己收拾干净点。
这平时……到底是有多不爱干净啊!
季星月不由得在心中为原主默哀了三秒钟。

不过,她可不是原主那种脸皮薄,一点就炸的性子。
听见军嫂们的揶揄,她不仅不见丝毫羞涩,反而大大方方地扬了扬手中的毛巾,冲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军嫂,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啊,嫂子,天热,得多洗洗才舒服。要不……一起?”
军嫂:“……”
那军嫂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句炸雷,完全给她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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