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那天，沈砚说下班后带我去市中心那家新开的法餐店吃饭。
为了我们的烛光晚餐，我提前换上了他最喜欢的那条连衣裙。
刚准备打卡下班时，售楼部的自动大门打开了。
我刚要抬头拒客，就看到沈砚走了过来。
他的前女友宋苒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笑着冲我扬了扬下巴。
“砚哥说你们这房子户型好，带我来看看。”
“他还说你是这边的销冠，最靠谱呢。”
我没说话，只是从桌上抽出两张户型图递了过去。
沈砚像是没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她今天正好在附近，我也忘了你今天上班…想着就顺路过来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点破。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忘。
他当然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我在哪儿上班。
但他就是想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像从前那样冲过来质问他。
他以为我会吃醋生气，或者起码拦住他问一句。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现在连质问的力气都不想浪费在他身上了。
“这个卧室也太小了吧？”宋苒皱着眉扫了一眼图纸，然后暧昧的看了沈砚一眼，“要是真两个人住，在床上动作稍微大点都施展不开吧？”
我微笑着回复她：“这个户型是给注重实用面积的客户设计的，您如果想要全落地窗的感觉，预算得往上加。”
她轻轻皱了下眉头，像是想再说点什么。
沈砚忽然看向我：“你以前不是说这个户型你挺喜欢的吗？”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是我对客户说的，不是对你。”
沈砚站在那明显一愣。
“没想到销冠还挺会给人甩脸色的哦。”
我没接她的话，只是看了眼时间：“我还要去见预约的客户，你们要真有买房的意向，样板间就在那边请自便。”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沈砚像是想叫住我：“林乔——”
我没回头。
他声音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发出一声叹息。
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背后打量我，带着那种熟悉的不甘心的情绪。
那种她怎么一点都不生气的错愕。
这场景像极了两年前我们第一次吵架。
那天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我：“我很忙，我现在真的没空哄你。”
两年了，现在换我没空了。
宋苒在身后低声笑了一句：“她是不是还没放下你啊？”
我听见沈砚嘘了一声。
虽然很小声，但落在我耳里却比任何解释都刺耳。
回到出租屋，我洗了个澡，点了一份外卖庆祝自己。
点的是很便宜的那种麻辣拌，因为会员显示生日，所以店长送了我一罐汽水。
我本想给自己再点个小蛋糕，但想想算了。
能吃饱就行。
我拍了一张照片，顺手发了条朋友圈：“祝我生日快乐。”
刚发完没多久，微信就响了。
是沈砚发来的消息：“乔乔，是她今天非要看房，我真不是故意带她过去的。”
“我没想到你那会儿还在加班…你别误会。”
“哦。”
他很快又回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力气生你的气吗？”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
“乔乔，我真没那个意思。她只是我朋友，我怕她一个人不懂选房。”
“所以你就带她去我上班的地方，顺便试探我是不是还在乎你？”
“我没有试探。”
“那你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次他没再回复。
他忘了自己的承诺，忘了说要带我去新开的西餐厅庆生。
我靠在沙发上，桌上的外卖盒被风吹的哐一声掉在地上。
但我没力气去捡。
有时候人真是奇怪。
明知道这段关系已经烂透了。
可当他真的不再在意时，你还是会被那种冷漠刺的发疼。
没一会儿，屏幕又亮了一下。
沈砚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看着那行字，摇摇头自嘲的笑笑。
我点开他朋友圈，一小时前他新发了一则动态。
“买房一切顺利！”
配图是在售楼部样板间的阳台拍的照片。
宋苒坐在窗边，剪影恬静。
我点了个赞。
正准备锁屏的时候，微信又响了。
“乔乔，你别装了。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吗？”
我看着那句话，指尖悬停在键盘上。
好像只要我说不是，他就会再发一句——那我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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