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里,一盏璧上的油灯燃起微弱的光,不到十平方大的密室里只有一个绕着绳索的十字木桩和木桶,一览无遗。
静谧的空间里响起少女低咒怒骂的声音,伴随着人体拖行在地发出的摩擦声,而后,密室的铁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一个容颜绝美的娉婷少女一脸戾气走进来。
少女的身后,是两个中年妇女,她们的手里,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女子披头散发看不清容颜,,她浑身无力的瘫软着,双腿在地上拖行过,绣花鞋已经破损,露出受伤的脚趾来,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贱人,竟敢妄想嫁给誉王!贱人!贱人!”那一身明黄罗裙的女子一把抓住女子长发迫使那人抬起头来,怒不可遏的斥骂着,姣好的容颜万分狰狞。
那女子的小脸脏兮兮,却也依稀看得出姣好容颜的轮廓,那轮廓竟然与那一脸戾气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那气息微弱的女子额头上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干汩,如扇的睫毛挂着泪珠,死寂般的容颜上,只有微微颤着的睫毛才证明她还活着。
“仗着你的身份,想要逼誉王娶你?贱人!本小姐要你身败名裂!”黄衣女子的眼底盛满恶毒,似乎失了理智,她抓住那奄奄一息的女子的头发,几乎疯狂的将她按入那一方水桶中,看着她的头在脏兮兮的水中挣扎的样子,竟兴奋的笑起了起来。
咕噜噜——
木桶里脏兮兮的水冒出几个气泡来,那女子被强迫灌进好几口水,用尽最后的微弱力量挣扎着……
翌日。
天色微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唤醒这沉睡一夜的京都之城,街上开始有往来小贩摆摊。
京都某处花巷里,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被丢弃在路口,那女子死寂一般,没有了气息,浑身上下只着了肚兜和裘裤,另有一件破烂的薄纱裹在身上,肤若凝脂的玲珑身段,让一众围观者大饱眼福。
“你们瞧,这小妞儿身材真是不错,不过是不是死了啊?”
“这指不定又是哪一个恩客玩过头了,真是可怜。”
“哎哟,这样的女人我要是能睡上一次,折寿我也愿意啊!”
人群渐渐熙攘,男人们话语下流,女人们满脸鄙夷,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很理所当然的被认为是下贱的娼妇。
晴朗的天气突然暗沉,黑云蔽日,不可思议的压境而来。
轰!
一道惊雷响起。
围观众人纷纷惊讶,这天气如此妖邪,是怎的了?
忽的,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众人皆以为诈尸了。
“嘶……”顾清云倒抽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痛得厉害,且身下触感又硬又冷还很烙人,和她那张军用便携床触感完全不同。
耳朵一动,周围那些动静悉数收入耳中。
惊恐的,惊讶的,好奇的,下流的,风声,吆喝声,无数种陌生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不对劲!
顾清云倏地睁开眼眸,一跃而起,凤眸清明,将眼前的一切纳入眼中。
古香古色的阁楼亭宇,大理石铺成的地面,面前的一大堆男男女女穿着电视剧才有的衣服,男的梳冠,女的挽鬓。
这——
他妈是哪里!?
顾清云凤眸圆睁,脑袋里轰的一声,眼前这一切,炸得她一头雾水!
她明明正随部队在无人岛探秘,她分明只是为一个上校做完一个手术在营地休息!
这怎么一睁眼,就是这种情景!?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清云低头打量着自己——
粉色的缎面肚兜,已经脏兮兮的白色长裤,破洞的粉色绣花鞋,缺了一边袖子的白色薄纱。
她垂头时,长发垂落,长度及腰。
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且不说这穿着很不现代,就是这长发,也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她是短发,从来都嫌弃长发难打理,这如今怎么回事?
穿越——
这个近乎荒唐的词语一瞬间跃上顾清云脑中,眼前这一切的不可思议,几乎都在告诉着她,她穿越了!
身体不是自己的……
世界不是自己的……
这一切,是陌生的。
顾清云仰头看着已经恢复晴朗明媚的天,呜呼哀哉也,这难道是作为她时常辱骂老天的惩罚吗?
不,她顾清云的命运没有人能主宰!即使魂穿异世,她也不信天,不信神,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