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
是陈律师。
“乔小姐,他们快把老宅拆了。”陈律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随他们。”
“乔野把自己锁在了二楼的书房,谁叫都不开门。大伯他们正在想办法撬门。”
我能想象出那副鸡飞狗跳的画面。
“陈律师,辛苦你了。帮我盯着就行,出了事我负责。”
“好的,乔小姐。另外,关于您签署的那份协议……”
“时间到了,我会处理。”我打断了他。
挂了电话,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
我没有真的想放弃一切。
我只是想让那些蛀虫,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想让我那个好弟弟,看清楚他巴结讨好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来自大伯。
“小晚,我们谈谈。你开个价,要怎样才肯撤回协议?”
我直接删除。
紧接着,二婶,三姑,堂哥……所有亲戚的电话和短信,轮番轰炸。
我嫌烦,开了免打扰模式。
世界终于清净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我从猫眼看出去,是满脸憔悴的大伯和二婶。
我没开门。
“小晚!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啊!”二婶在外面拍着门板。
“乔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大伯开始威胁。
我戴上耳机,继续睡觉。
大概半个小时后,外面没了动静。
我以为他们走了。
没想到,酒店经理亲自找了上来。
“乔小姐,实在抱歉打扰您。楼下有两位您的亲属,情绪很激动,影响到了其他客人。您看……”
我皱了皱眉。
“让他们上来吧。”
很快,大伯和二婶冲了进来,眼球布满血丝,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乔晚!你到底想怎么样!”大伯一进来就兴师问罪。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我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二婶扑了过来,想抢我的水杯。
“你还有心情喝水!我的股票!我的基金!全完了!一夜之间我亏了上千万!”她尖叫着,状若疯癫。
我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摔在地毯上。
“那是你的事。”
“你!”二婶气得浑身发抖。
大伯稍微冷静一点,他拉起二婶,死死盯着我。
“小晚,我们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你爸妈刚走,你非要闹得乔家四分五裂才甘心吗?”
他又开始打感情牌了。
“一家人?”我笑了,“把我爸妈的赔偿款私吞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一家人?把我赶出公司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人?在葬礼上,指着我鼻子骂我不孝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
大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那……那些都是误会!我们也是为了激励你,想让你更独立!”
这种鬼话,也就他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口。
“行了。”我不想再跟他们废话,“想让我撤回协议,可以。”
两人眼睛一亮。
“你有什么条件?”大伯急切地问。
“让乔野,拿着那块木头,亲自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