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藏的罗曼尼康帝酒庄孤品，价值2000多万，出现在林嘉阳的朋友圈里。
照片里，那个刚毕业的男助理举着酒杯，配文嚣张得刺眼：
感谢姜姐厚爱，教授说这酒能换套房～
我给姜晚发了条信息，两小时内把酒送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姜晚已读不回。
两个小时后，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立即报警的按钮上方悬停了三秒。
酒会现场突然骚动起来。
透过监控，我看见林嘉阳被警方按在香槟塔旁，酒液浸透了他那身借来的高定西装。
既然好话不听，那我就只能教他们做人。
1.
顾沉舟！你报警抓嘉阳？姜晚人还没进屋，声音先响起来。
她的香奈儿链条包砸在玄关，金属扣在墙上撞出凹痕。
我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两小时到了。
那是我的助理！姜晚把高跟鞋扔在地上，疯狂怒吼，他刚拿到教授推荐信！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他的！”
“顾沉舟，你怎么那么恶毒？”
盗窃金额超两千万。我转过身，神色淡然，你背过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吗？
姜晚突然抓起茶几上的醒酒器。
十二万的水晶容器在我脚边炸开，红酒像血一样漫过我的拖鞋。
家里酒窖三百多瓶，送一瓶给嘉阳怎么了？她指甲掐进掌心，他导师是评委会主席，你知不知道我费多大劲……
“他一个小镇出来的孩子，想在城市里站稳脚跟不容易，我就是想帮帮他。”
“顾沉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帮帮他？”我冷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你的情人呢。每年从小镇出来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每个人都不容易。”
“姜总那么博爱，不如把姜氏卖了，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帮助小镇出来的孩子！”
“顾沉舟，你简直不可理喻。”姜晚被我堵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
去年今天。我没有理会她，自顾打开手机屏幕。
“我们结婚三周年，我在湖景餐厅等了你五个小时。结果，你在给林嘉阳加油打气。”
姜晚的冷笑凝在嘴角，“顾沉舟，这样的醋你都吃？”
那天是林嘉阳专利答辩，我过去帮他撑场子。只是结婚纪念日而已，我们每年都能过。
我被她气到无语，划到下一张照片，Cartier蓝盒在庆功宴蛋糕旁闪光。
“他一个专利庆功宴，你又是亲手做蛋糕又是送表。”
我生日，你送的是超市临期打折券。姜晚，到底我是你老公，还是他林嘉阳是你老公？
你缺那块表？姜晚仰头，脸上带着不耐烦。
顾沉舟，你三十岁人了跟小孩计较？
不计较。我笑了。
所以我直接送他吃牢饭。
“顾沉舟！”姜晚的耳环在剧烈呼吸中晃动。
她抓起车钥匙：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论，我先去接人，明天让律师跟你谈。
提醒你。我把玩着警局关系户的名片，天亮前他要是能出来，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婚姻关系，还有没有继续的必要。
你威胁我？门框在姜晚拳头下震颤。
是你得寸进尺。我道。
我几次三番的容忍你，可你丝毫不知道收敛。
“好，很好。”姜晚咆哮着，“顾沉舟，我对你太失望了。”
说完，姜晚气冲冲的离开家门。
2.
姜晚一夜没回来。
因为第二天还有一台手术，我没等她，直接睡了。
没想到我一觉醒来，热搜炸了。
姜氏总裁夜会小娇夫
照片里，林嘉阳的脸清晰可见，从姜晚的保时捷上下来。
另一张更刺眼，姜晚牵着他的手，走进酒店。
更为讽刺的是，那家酒店还是我家的产业。
我唇边抹过一丝冷笑，拨通律师电话：“起草离婚协议，现在。”
其实，我和姜晚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纯粹。
我是顾家独子，顾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但我对商业毫无兴趣，只想学医，当医生。
在经过和爸妈的商议跟斟酌。
我们决定从门当户对的家族里，挑一个能力卓越的老婆，由她来帮我扛起顾氏。
将来我们有了孩子，顾氏也可以交到我们的孩子手里。
姜晚，就是被选中的那个。
尽管姜氏跟我们顾氏，还差了一大截，可我就是看中了她。
她聪明、强势，姜氏在她手里三年翻了两倍市值。
我们结婚时，所有人都说这是强强联合。
就连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以至于后来她跟林嘉阳闹出多少事情，我都容忍了她。
但是，我绝不允许我的婚姻，出现背叛。
就在这时，我电话响了。
是姜晚的父亲。
“沉舟，热搜我看到了，你千万不要多想，肯定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小晚那个孩子，她虽然性子倔了些，但是出轨这样的事情，她肯定做不出来的。”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让姜晚解释清楚，给你个交代！”
两小时后，姜家父母押着姜晚进门。
她脸色铁青，一进门就冲我吼：“顾沉舟！热搜是不是你买的？！”
我坐在沙发上，头都没抬：“你觉得呢？”
“卑鄙！”她神色狰狞，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顾沉舟，你太让我恶心了，用这种手段逼我妥协？！”
话落，她冲过来抡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我扔过来。
烟灰缸擦着我的额角飞过，砸在墙上，碎片四溅。
姜父被吓的面色发青，一巴掌甩在姜晚脸上：“你疯了么，沉舟是你老公。你闹什么闹？”
姜晚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爸。
“爸，你打我？这事明明是他……”姜晚红了眼眶。
我冷冷瞥他们一眼，蹙眉起身：“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签协议吧。”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律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件夹：“顾总，离婚协议拟好了。”
姜晚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我：“什么离婚协议，顾沉舟，你要跟我离婚？”
我接过文件，丢在茶几上：“签吧。”
3.
姜晚盯着离婚协议，手指发抖。
我不签。她猛地抬头，眼圈发红。
顾沉舟，不就一瓶破酒么。为了一瓶酒，你要跟我离婚？
“你若是生气，我赔，我赔十瓶八瓶一模一样的。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抬眸看着姜晚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再无涟漪。
“姜晚，那瓶酒是孤品。是我博士毕业那年，我爸妈拍下来送我的。”
“其中的缘故，我和你说过。”
除了学医，我还有一个兴趣爱好，那便是酿酒。
而那瓶酒，是我最喜欢的一位酿酒师，最后一件作品。
世间再也不会有第二瓶。
早在结婚的第一年，我便和姜晚说过，也叮嘱过她，那瓶酒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沉舟，对不起！”姜晚神色骤然僵住。
“我……我……我真的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姜晚的姿态放低下来，声音也卑微到尘埃中。
姜父赶紧帮腔：沉舟啊，小晚就是一时糊涂。
“少年夫妻老来伴，夫妻间怎么会没有摩擦呢。床头打架床尾合，你给她一次机会。”
“这回她肯定改正，一定改正。”
我冷笑：一句知道错了，就能抵消你做的那些事情？
“沉舟你放心，那个林嘉阳的事情，我们肯定也是要解决的。”姜父又跟着开口。
生怕姜晚不接茬，姜父还故意给她使眼色。
姜晚反应过来，抓住我的手。
我马上把林嘉阳调到分公司去，从此再也不见他。
“沉舟，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她眼泪掉在我手背上，哭的是真伤心。
我的心软下来：最后一次。
见我让了步，姜晚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人事。
当着我面，让人事将林嘉阳安排到分公司去。
接下来半个月，姜晚果真像变了个人。
每天准时回家，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尝尝这个。她把糖醋排骨夹到我碗里，我学了一下午。
我抬头看她。
她额角还沾着面粉，眼神小心翼翼。
嗯。我低头继续吃饭。
周末值班，她提着保温盒来医院。
顾医生，你太太又来了？护士笑着打趣。
姜晚把饭盒摆好，还给我带了杯手磨咖啡。
你胃不好，别喝医院的速溶。她轻声说。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离婚协议在抽屉里渐渐落了灰。
4.
生活回到正轨，我的事业也悄然上了新的台阶。
我接到院里的通知，安排我和专家团一起，去国外参加一个医院研讨会。
机会难得，我欣然应允。
跟姜晚说了后，她体贴的帮我收拾衣物。
就在国际研讨会的最后一天，我收到一条让我震惊的信息。
是我们医院，心血管科护士长发来消息。
【顾医生，劝劝您母亲，别为难值班护士了。】
【本来我们科患者就多，又多是老年人。孩子们哪里能只顾您母亲一人呢，您也是医生，还请体谅一下孩子们。】
我愣住了，没听到家里说我妈住院了呀。
而且我妈脾气很好，根本不会为难护士才对。
心里疑惑，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您住院了？
胡说八道！母亲声音中气十足，我在马尔代夫潜水呢！
挂了母亲的电话，我给护士长回了信息。
【护士长，我母亲并没有住院，是不是误会了？】
【顾医生，人是您爱人亲自送过来的。之前您爱人来给您送过饭，我们见过好几回，不会认错的。】护士长回。
紧接着，护士长又发了个短视频过来。
一个烫着卷发的老太太，正指着护士鼻子骂：我儿媳妇可是姜氏总裁，你们敢伺候我不尽心，信不信让她把你们医院买下来当厕所？
“你们护士不就是古代的丫鬟么，那就是伺候人的，帮我洗内裤怎么了？”
“我儿媳妇可是给了钱的，这是什么V~V~P，你们就得伺候我。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
我放大画面。
那张刻薄的脸，我根本不认识。
闹出这样的事情，我心里着急又觉得奇怪，等不及跟同事们一起，研讨会结束当天我就回国了。
航班一落地，我直奔医院。
老太太还在VIP病房嗑瓜子，地上全是果皮。
老太太，您说您跟姜氏集团总裁姜晚，是什么关系？我挡住要发怒的护士长。
她是我儿媳妇！老太太吐着瓜子壳，我儿子可是......
我亮出结婚证：巧了，我老婆也叫姜晚，她也是姜氏集团的总裁。
“就是我不知道，我老婆何时多了个婆婆，我何时多了个妈？”
病房突然安静。
老太太的瓜子撒了一地：你、你是顾......
看来认识我。我捡起她床头名牌，张翠花女士，您儿子叫什么？
她突然抓起呼叫铃砸过来：关你屁事！我儿子比你有本事多了！
我侧身避开，对护士长点头：报警，就说有人诈骗医疗资源。
警察来得很快。
张翠花撒泼打滚时，她儿子冲了进来。
白衬衫，金丝眼镜，领带还是我去年丢的那条。
林嘉阳。
顾医生？他脸色煞白，你，你不是在国外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笑了，“托你们母子的福，刚回来。”
姜晚还真是好样的，说什么将林嘉阳送去分公司。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手机适时响起，姜晚发来语音：沉舟，你航班号发我，我去接机......
我按下录音键：不用接，直接来我们医院3号VIP病房。
真是多谢你，送给我的惊喜。
电话那头，明显停滞了一下。
“沉舟，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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