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儿哭得梨花带雨:
“宴川,你别怪姐姐,姐姐她……她只是是不小心碰到我,都怪我,是我没站稳,就摔了……”
黎宴川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抬眼望向我。
“阿萱。”
他沉声问。
“真是你推的?”
我微微一笑,声音极轻:
“你觉得呢?”
他皱眉,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你和霜儿之间有误会,但今晚是撞天婚,你闹出这种事成何体统?”
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他没有问清事情的真相,只关心“体统”。
我点了点头,笑意淡得近乎透明:
“你说得对,是我太失礼了。”
林霜儿一听,立刻哭得更厉害:
“宴川,别怪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多嘴了……”
黎宴川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头,语气满是安抚:
“别怕,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那一幕,恍惚间与多年前重叠。
那时我被人诬陷偷了宫里的玉钗,黎宴川一言不发,挡在我的身前:
“阿萱,你不用辩解任何话语,我永远相信你。”
可是现在。
那个说永远相信我的少年郎,已经死去。
他甚至不会问清缘由,只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错处,全部归咎到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关切林霜儿的模样,又看了看他怀里柔弱的林霜儿,忽然笑出了声。
黎宴川皱眉:
“阿萱,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抬眸,声音极轻。
“只是忽然明白,什么叫自作多情。”
黎宴川微愣,在对上我死寂的目光后,他的心口忽然莫名的一疼,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空气凝固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黎宴川低头,看着怀里泣不成声的林霜儿,脸色一寸寸沉下去。
他轻拍她的背,语气压低:
“别哭了,我在呢。”
而后,他抬起头,看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萱,你是不是该跟霜儿道个歉?”
我怔了怔,笑了笑,像听到了什么极荒唐的笑话。
“道歉?”
“宴川,她诬陷我,你让我道歉?”
黎宴川的神情丝毫未变,甚至还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无奈,仿佛是宠溺至极后的妥协:
“不管怎么说,她受伤了。”
“而且你是长姐,该有长姐的气度。”
我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那张曾经温柔的让我沉沦的脸,此时陌生得可怕。
他竟能这样平静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替那个人向我讨一个“体面”。
“宴川。”
我轻声道。
“你让我替她道歉,那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她往我药里下了迷香,让我在你面前出丑?那时你说她年纪小,不懂事。”
“后来,她趁我出征探病,抄走了我爹的信函嫁祸我,你又说她只是太爱你了。”
“如今,她摔了一跤,你又要我跪下?”
“为什么每一次我和她出现的时候,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偏袒她?就因为她年纪比我小,所以我替她承受一切委屈,就都是应该的吗?”
“黎宴川,到底谁才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