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我的儿子何天宇。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猛地挡在吴晴面前,对着我怒吼:
“爸!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动手打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李军立刻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
“何建国!你简直不是东西!竟然打女人!怪不得阿晴当年要离开你!动不动就撒泼打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们好心好意来看孩子,想着一家人团聚,你就这个态度?活该你孤独终老!”
我看着儿子护着那个女人的姿态,心寒彻骨,但更多的怒火涌向那对男女。
“好好说?我跟你们这对狗男女有什么好说的!”
我指着吴晴的鼻子,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吴晴,你们还有脸提教养?当年我在家累死累活,你借口出差,其实是陪这个男的去海南度假!”
“你们在沙滩上的亲密照都寄到家里来了,需要我照片再翻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我的目光剐过郑琳瞬间煞白的脸:
“还有你,李军,当时明明知道她有家庭,还要往上贴,用你爹那点关系帮她留校升职,你很得意是吗?”
“你们一个忘恩负义,一个知三当三,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
我浑身发抖,指着大门:“滚!立刻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
吴晴脸色铁青,被揭了老底的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阴鸷:
“何建国,你真是不可理喻!不知好歹!”
她转身前,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语气带着明显的挑拨:
“天宇,你是个好孩子,好好想想,谁才是真正为你的未来考虑,别被某些人的短视和情绪化给耽误了。”
说完,她拉着李军,摔门而去。
门一关上,何天宇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
“爸!你满意了吗?!”
他冲我咆哮,完全不像我记忆中那个温顺乖巧的儿子。
“你非要闹得这么难堪吗?是!妈当年是对不起你!但现在妈愿意补偿,愿意认我!这有什么不好?”
我看着他,满心失望:“补偿?她用什么补偿?几句空话?”
“你留学他可出过一分钱?不是和她早就联系上了吗?怎么留学期间还经常找我要钱?”
“她是大学教授!她的人脉、资源,对我以后的发展有多大的帮助,你想过吗?”
儿子口不择言,语气里充满了对我这个父亲的嫌弃。
“你呢?你除了没完没了地翻旧账,还能给我什么?你能帮我进顶尖的公司吗?你能给我铺路吗?你除了守着你那点委屈,还能做什么?”
我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这是我掏空一切培养出来的儿子。
“我除了委屈?我一个人打三份工供你吃穿、上学,送你出国读书……我二十年的心血,就换来你一句‘除了委屈还有什么’?”
何天宇却像是完全听不进去,只是愤怒地冲我大吼:
“对!你付出了!但你知不知道你的付出让我压力有多大!你的委屈就像一座山压着我!我现在只想轻松一点往上爬,有错吗?”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话音刚落,他就夺门而出,只留下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