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打电话给乔若岚。
“我的车呢?”
“哦,车啊,”她的语气轻描淡写,“辰安的车拿去保养了,我把你的车借给他开了。他要谈大项目,总不能让他挤地铁吧?”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那我呢?我怎么去买菜?怎么去医院?”
“你?”电话那头的她,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打车或者坐公交不就行了?沈温言,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为公司大局着想一下行不行?”
“公司的车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开我的?”
“就你的车便宜,开出去不扎眼!”她终于说了实话,语气里全是鄙夷,“行了,别为这点破事烦我!”
电话又挂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车位前,冷风吹过,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我的车,因为便宜,被她随手送给了情人。
而我这个丈夫,坐个公交,都被她嫌自私。
就在这时,我手机又响了。
是乔若岚的妈,我丈母娘。
我以为她是来关心我爸的,结果一接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温言!你怎么回事?若岚都跟我说了,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她现在事业关键期,你不帮忙还在后面拖后腿!为了一辆破车跟她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的心,一瞬间凉透了。
原来,在他们一家人眼里,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外人。
“妈,我爸还在医院……”
“你爸你爸,你爸重要,我们若岚的未来就不重要了吗?!”丈母娘的声音尖酸刻薄,“我告诉你,沈温言,你要是还想跟我们若岚过,就给我安分点!别一天到晚想着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天色渐渐暗了,城市的灯一盏盏亮起,却没有一盏,是为我亮的。
晚上,我提着菜,挤着晚高峰的公交,一身疲惫地回到家。
一进门,就看到乔若岚和许辰安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
看到我手里的购物袋,乔若岚皱起眉:“怎么才回来?我跟辰安都饿了。”
我没说话,默默走进厨房。
“对了,”乔若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天晚上公司有个庆功宴,你也必须去。”
我停下脚步:“我就不去了吧。”
那种场合,我去了也是丢人。
“你必须去!”乔若岚的语气变得强硬,“这次庆功宴,我们最大的投资方张总也会来,他点名要见见我的家人。你作为我的丈夫,必须到场给我把面子撑住了!”
她顿了顿,用警告的口气说:“沈温言,我告诉你,这关系到公司下一季度的投资,你要是敢给我搞砸了,你爸后续的治疗费,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又是威胁。
这是她现在对我,唯一的手段。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我还是从衣柜最底下,翻出那套结婚时穿的旧西装。
这是我唯一体面的衣服。
我打车到酒店门口,刚准备进去,就被保安拦住了。
“先生,请出示请柬。”
“我是乔若岚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