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蓦然响了一下,是那个男人发来的信息。
【婚礼定在一周后,五天后我会接你来港城。】
我深呼吸口气,没有任何迟疑地回复:
【好。】
五天后,我就会彻底离开绵城,我会彻底属于别人,与温应淮再无瓜葛。
我拭去脸颊温热的泪,径直掠过两人进了别墅。
洗了澡后我早早入睡,却在夜里突然胃痛起来。
我强撑着坐起来,想拨通朋友的电话,却发现已是凌晨三点,外面还正电闪雷鸣。
没办法,我敲响了温应淮住的另一间卧室。
我死死按住胃部,只觉得像被千万根银针同时刺入。
[你怎么了?]
温应淮蹙着眉看我,伸手扶住我的臂弯。
[胃痛,麻烦你送我去趟医院。]
我费力地从口中挤出这句话,额前止不住地渗出冷汗。
[好,你等我一下。]
温应淮去拿客厅挂着的外套,掺着我往外走。
客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温浅浅哭着跑出来。
[哥哥,你别走好不好,我最怕打雷了……]
温应淮顿时僵在原地,迟疑地回眸看着泪眼婆娑的温浅浅。
[哥哥,别再留我一个人了。]
她穿着单薄的白色吊带裙,梨花带雨地扑进温应淮的怀里。
心里的那点希望刹那间被人硬生生掐断,胃里的疼痛骤然加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没再看他们,只是颤抖着伸出手去够茶几的手机,用尽最后的力气拨通了急救电话。
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沙发灯光窗外的雨帘全都旋转起来。
手机“啪”地砸在地板上,听筒里隐约传来接线员的声音。
我最后看见的,是温应淮抱着温浅浅回房间的背影。
而他始终没有再回头看过我一眼。
再醒来时,充斥着鼻腔的是浓重的消毒水味,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你伤口没养好,本身还有胃病,怎么能又喝酒呢?]
熟悉的医生重重叹了口气,帮我调了下输液的速度。
[医生,我大概几天能出院?]
[三四天吧,但是胃病不是这几天就能痊愈的,出院了以后你也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能再这样了。]
[好,谢谢你医生。]
我笑着道谢,在心里松了口气。
正好,四天后我还可以照常离开。
这四天里,温应淮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我却在温浅浅的朋友圈里多次看到了他的身影。
第一天,他们飞去了挪威。
可温应淮明明答应过我,蜜月旅行要和我一起去看极光的。
第二天,他们一起坐了驯鹿雪橇,照片里的温应淮笑得灿烂。
可他却从不爱和我拍照,每次都皱着眉躲开镜头。
第三天,他们去海钓,两个人在游轮里吃着自己钓上来的鱼,望向彼此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爱意。
可温应淮却对我说过他晕船,拒绝了我的钓鱼邀请。
第四天,纪漪洲来接我出院。
我坐在副驾驶,收到了温浅浅发来的短信。
她身上穿着一袭白纱,身侧是西装整齐的温应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