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冲了过来,把摇晃得站立不稳的我扶住,眼眶瞬间红了:
“小沈哥!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动气吗?你怎么又不听!”
我怕他说漏嘴,即便喉咙里滚着血腥气,我还是抬手拦住她,沙哑着道:
“别说。”
阿祁却急得眼泪直掉,挡在我身前,怒声质问:
“林小姐,您到底要把他逼成什么样?他已经病成这样了!”
林安初却愣了愣,随即讥笑出声:
“病?呵,他要真病成这样,还能刚刚揍行舟?你们这些人,到现在居然还帮着他演戏!”
我指尖冰凉,望着她的脸,心口却一点点坠入死寂。
原来,在她眼里,我所有的崩溃与狼狈,只是可笑的假象。
呼吸急促间,我唇角再度溢出血丝。
阿祁死死搀着我,声音发颤:
“哥,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和林安初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不仅冷眼旁观,还一边搀扶住顾行舟,一边发出一声冷笑:
“某些人真要到了咯血的地步,那早就该死了,怎么还会活蹦乱跳地打人?”
“不过啊!真要到了某人死的时候,我一定风风光光地给他送去一个最大的花圈。”
我停下了脚步,强忍着疼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说的承诺,这一次,就不要再失约了。”
林安初猛地抬头,骤然起伏的呼吸,预示着她疯狂翻涌的内心。
她刚想要说什么,可我却已经听不见了。
两眼一黑,我在阿祁的惊叫声中,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阿祁死死抱住倒在地上的我,哭喊着要送我去医院。
可在林安初眼里,这一幕却像极了又一次的“闹剧”。
她盯着倒在地上的我,心口猛地一颤,但很快就压了下来。
下一秒,她冷笑一声,掩饰掉那一瞬间的慌乱:
“沈律,你真以为装死,就能让我心软?”
“我告诉你!你这拙劣的把戏,我早就看透了!”
说罢,她猛地甩开手,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大门口已经聚满了媒体。
马路上四处都闪烁着相机的光。
刚刚工作室被砸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媒体,林安初此时被他们团团围住,遭受追问:
“沈设计师突然吐血送医,和您有关系吗?”
“您是他的旧爱,这次是不是因为您订婚,他才情绪失控?”
林安初微微一顿,旋即抬眸,唇角牵出一抹冷笑。
“他啊,从小就喜欢装可怜。”
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
“病?别被他骗了,那只是他惯用的手段罢了。”
记者哗然,闪光灯连成一片,刺得人眼睛发痛。
有人追问:
“那您订婚的消息,真和他无关吗?”
林安初神色未变:
“我和行舟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
听到这句话,顾行舟适时地揽住了她。
好像在给她支持,但实际上,眼神却从人缝里看向救护车的方向,意味深长。
急救车的鸣笛声刺穿夜色。
阿祁跪在担架旁,眼泪一滴滴地砸在我冰冷的手背上,对车上的医护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