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谢晚宁只觉耳边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滔天的怒火,“阮念初,你找死!”
说着,她一把掐住了阮念初的脖子,力气大到惊人。
陆靳舟突然出现,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甩开。
“谢晚宁,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陆靳舟的声音里满是厌恶,“念初好心帮你留住爸妈,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在这里发疯?”
“陆靳舟!她把我爸妈的骨灰做成香水,这就是你说的好心!”
“是我允许的。”男人的话一字一句砸在谢晚宁心上,“念初说,爸妈的骨灰很适合做香料基底。与其让它们躺在骨灰盒里,不如发挥最后一点价值,这有什么不对?”
谢晚宁的心口像是被生生撕开一个口子,疼得她连呼吸都在颤。
她踉跄着想冲过去撕碎阮念初的伪装,却被陆靳舟狠狠一推。
后背传来一阵刺痛,鲜血顺着衣服往下滴。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靳舟,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陆靳舟,那是我爸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陆靳舟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地方,却没有半分心疼,语气敷衍又冷漠:“至于吗?大不了让佣人弄些土装进骨灰坛……”
“弄些土……”谢晚宁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谢晚宁挣扎着走出病房,正好碰到陆靳舟的助理。
男人的吩咐就这样传入她的耳朵,“念初容易过敏,记得问清有没有导致过敏的成分。还有,她怕疼,回来买一盒糖,她喜欢草莓味的。”
背上的纱布仿佛收紧,勒的谢晚宁浑身都在疼。
和陆靳舟在一起五年,他记得所有纪念日,却不记得她对芒果过敏,不记得她怕黑怕打雷。
她一直以为这都是小事,可原来在阮念初面前,这样的细节也成了他关心的重点。
谢晚宁的眼里泛起湿意,不过她很快收拾好心情,办理了出院手续。
刚走出医院,就接到酒吧老板救场的电话,念及当年的恩情,谢晚宁一口答应下来。
等她熟练地穿过人群走向吧台,却在角落的卡座里,看到了陆靳舟。
谢晚宁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人把调酒壶塞到手里:“卡座的客人点了杯酒,指定要你调。”
她端着酒杯走过去,刚要弯腰,却被阮念初伸手拦住,鼻尖在她身上嗅了嗅。
“谢小姐身上的味道很特别,”阮念初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陆靳舟听见,“混着刚调的酒气,还有点淡淡的花香,比我收藏的任何一款香料都特别。”
谢晚宁避开她的触碰,脸色冷了下来:“阮小姐,酒已经调好了。”
阮念初一眼都没看她,凑到陆靳舟耳边低语:“靳舟,你知道吗?人体的香味其实特别丰富,要是能把这种味道收集下来,调出来的香水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陆靳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谢晚宁从未见过的温柔,“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