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苏清儿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立刻泪如雨下,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沈寒州怀里。
“清儿!”
沈寒州怒不可遏地抱起她,临走前,他指着我,一字一顿地警告。
“苏念念,清儿和她腹中的孩子若有任何闪失,孤要你镇国公府满门陪葬!”
他命人将我拖进祠堂。
侍卫将我重重推倒在地,我膝盖磕在坚硬的石板上,痛得闷哼一声。
祠堂的大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光。
黑暗中,只有母亲的灵位静静地立在那里。
沈寒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
“给我跪在夫人灵前好好反省,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在此之前,不准任何人给她送饭送水。”
“苏念念,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我在祠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唇瓣干裂出血,眼前阵阵发黑。
列祖列宗的牌位在我眼中晃动,重叠,变成一张张嘲讽的脸。
我却始终挺直着脊背,不肯低头。
祠堂的门被推开,苏清儿端着一碗参汤,步履轻盈地走进来。
“阿姐,你这又是何苦。”
她将参汤放在我面前,眼中满是“心疼”。
“太子殿下也是一时气急,他心里是有你的。”
“你只要去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
我看着她,像是看一个笑话。
她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随即又恢复那副柔弱的模样。
“阿姐,你别这样看我,我心里难受。”
“殿下说了,他只是碍于父皇的旨意,也怕我受委屈,才……才对你动了手。”
我闭上眼,连一个字都懒得与她多说。
见我不理她,苏清儿也不恼,自顾自地劝着。
“你忘了么,殿下曾为你写了那么多情真意切的诗句,他说今生非你不可。”
“阿姐,去和殿下认个错吧,别再犟了。”
我猛地睁开眼,从怀中摸出一个被体温捂热的锦囊。
里面是我珍藏了五年的,沈寒州写给我的情书。
“我没错,要认错的,是他。”
“我要去见陛下,我要把这些都呈给陛下一观!”
苏清儿脸色微变,伸手想拦我。
“阿姐,你冷静点!”
我一把推开她,踉跄着冲出祠堂。
可刚到门口,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就拦住了我的去路。
“太子殿下有令,苏大小姐需在祠堂静思己过,不得外出。”
“滚开!”
我怒斥着,想从他们中间闯过去。
他们却像两座山,纹丝不动。
身后传来苏清儿幽幽的叹息。
“阿姐,你看,殿下还是在乎你的,他只是不想你把事情闹大。”
正在这时,沈寒州的身影闯了进来。
他面色铁青,几步走到我面前,视线落在我手中的锦囊上。
“你要拿着这些东西去父皇面前丢人现眼?”
我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只想要一个公道。”
他冷笑一声,动作粗暴地从我手中夺过锦囊。
然后,当着我的面,将那些我曾视若珍宝的信纸,一封封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