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只要说了没让秦家容满意的话,她便会逼我自己掌嘴。
好多次,我的脸都肿到见不得人。
这一回,我不再顺从,而是直视她道:【母亲息怒,女儿并非顶撞,只是不忍见父亲行差踏错,为家族招祸。】
【这其中缘由,想必父亲也已经跟母亲说过了。】
柳氏嗤笑一声。
【你跟你那狐媚子娘一样巧言令色,你父亲信你,我可不信。】
【来人,小姐既不肯自己掌嘴,便换个人打!】
【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母亲若不信,女儿可以证明自己!】
我提高声音打断她。
【女儿知道,近日有人劫了舅舅家的货船,要是闹到官府,恐怕会查出不少私盐吧?到时候舅舅一家可都得受牵连。】
秦家容捻着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件事太大了,她连云长留都没敢说,我一个出逃多年的女儿怎会知晓?
多亏了重生,让我提前预知了此事。
也晓得不久后秦家就会被连根拔起,秦家容也彻底失去了云长留的信任。
连秦家容脸色惨白,我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女儿是不是胡说,母亲心中清楚。】
我放缓语气,带着一丝为她着想的恳切。
【对方扣下船货,却迟迟不报官,所求无非是财帛。母亲若信我,不如将此事交给我去办。】
【若是办不成,母亲再拿我是问就是。】
秦家容听完,脸色变幻不定。
好半晌才抱着赌一把的心态道:【行,那我给你两日!】
【若是办成,将来我把你供着。】
【若是不成,你也别想活!】
我暗中松了口气,这回只剩下我那最瞧不上我的嫡姐云宁了。
刚消停一日,云宁的贴身丫鬟就不请自来。
她语气傲慢,跟她主子一样看不起我:【二小姐,大小姐请您过去一趟,叙叙姐妹情。】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那个曾经把我推给残暴王爷的人,可比秦家容阴毒多了。
云宁的房里熏着昂贵的苏合香,入目皆是珍稀玩意儿,跟我的简直天差地别。
她眯着眼斜靠在贵妃椅上假寐。
直到我站得脚酸,她才缓缓开口。
【二妹妹回来了?】
【姐姐听说你哄得娘都不忍心打你,用了什么法子说给我听听。】
舅舅家的事是诛九族的大罪,秦家容跟谁也不敢说,自然也是瞒着云宁的。
我也不多嘴,平静道:【母亲一心向佛,心善,才不愿与我多计较。】
云宁终于睁开了眼,目光像淬了冰的针。
明明厌恶我至极,语气却故作亲昵:【是吗?不过依我看,娘也只是看你刚回来,不想生是非罢了。】
【你这张脸跟你那个狐媚子娘一样,让人看了就心烦,等母亲只是想等风头过去再收拾你,你也当想想后路。】
见我不言语,她又自说自话道:【这样吧,姐姐帮帮你,省得你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摄政王半个月前来了相府提亲,只说求娶云家女儿,并没指名道姓,姐姐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