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妤桐,你不过是一介商户女,仗着家里有钱才能嫁进来做正妻,不然就你那猪脑子,你凭什么!”
温姨娘双眸猩红,提着桌上的茶壶就冲着我泼了过来。
我拿起书就砸了过去。
正中她的眉心。
阿嬷曾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要打到她服。
这才有主母的威严。
那么多规矩,我就记住了这一句。
裴宪明刚巧在这个时候踏入房中,“怎么了这是?”
我手背烫得通红,冲着裴宪明委屈眨眼。
他却抱起了淳哥,“怎么回事?淳哥怎么会受伤?”
淳哥哭得更厉害了,“是她!是她这个猪脑子干的好事!”
我急了,“不是我……”
裴宪明再次看向我的眼神,是陌生的,不带一丝温度的。
我呆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搓烫红的水泡,痛得心口疼。
这不是温姨娘第一次泼我。
原本我以为自己不会记得不开心的事。
却在此时,耳边清晰响起裴宪明柔声细语的声音:“别跟傻子计较,当心气坏了身子,动了胎气。”
那是温姨娘入门的第二日。
裴宪明不知道我听见了,当晚买了绿豆酥回家哄我。
吃了甜甜的绿豆酥,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抛在脑后了。
可是今天我太痛了,不是一包绿豆酥就能哄好的。
他已经欠了我两包。
“桐桐,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能跟对孩子动手?罚你这个月禁足。”
我连连摇头。
不能禁足,我讨厌禁足。
虽然我不爱出门,但是不代表我能日日被关在这里,会憋死我的。
“夫君……”
他明明听见了,却没回头,带着温姨娘和淳哥走了。
丫鬟跪在面前哭,“夫人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带淳哥看府医刚好遇到温姨娘,也不至于这样。”
她不是在真哭。
我懂得分辨的。
真哭的时候,眼泪会忍不住往外流。
就像我现在这样,明明不想让眼泪流出,还是不受控制的滴落。
而她只不过挤出两滴泪已经很费劲了。
“你走吧,让桃红回来陪我。”
桃红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除了阿嬷跟我最亲的人。
自上次不小心冲撞了大夫人,被罚去佛堂思过。
今日我被禁足,很不开心,必须要桃红才能哄好。
入了夜,桃红回来了,她一把抱着我,“小姐,奴婢不在身边,您受苦了。”
“不苦不苦,每天都吃的抱穿的暖,倒是你瘦了。”
她抓住我的手,“这是谁干的?”
我抽回手,“没事,已经抹过药膏了,裴宪明又禁我足了。”
桃红咬牙切齿骂了一句,被我捂住了嘴。
“当心被他们听见。”
“听见就听见,大不了咱们回薛府!薛家的产业都在小姐手里,咱不受这个气!”
薛家多少产业我不清楚,只记得每个月大掌柜来对账,都需要带好几大木箱。
只是这两年似乎越来越少。
“桃红,你去看看阿嬷为什么还没回来。”
阿嬷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