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妈妈扶贫路上捡到的女婴，她不顾流言蜚语把我养大。
为了能走合法领养程序，甚至和一个没有见过几面的人结婚。
可在妹妹降生之后，我再也没办法成为她怀里撒泼的小孩。
中秋那天，我瞒着全家人偷偷回家，只因为妈妈发了一条“想女儿”的朋友圈。
推开门，众人看向我的眼神却是诧异。
“你怎么回来了？”
屋内热热闹闹的，大家一起在滚元宵。
怎么看都不是像缺一个“我”的样子。
拿着行李箱的手一顿，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虽然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但我还是鼓起勇气说起：“你不是在朋友圈发文说想我了吗？我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少自恋了，那个说的是你妹妹，她总是在电话里给我哭，弄得我心里都不得劲，只好把她从学校里接回来了。”
妈妈扶贫五年，最看不惯的就是矫情的人，所以我从小就被教导不许哭。
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又紧，冒出细密的汗。
“可是中秋节我总是要回来的，也不差这一会儿。”
我试图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妈妈响亮的嗓音冲击我的耳畔：“不用，你赶紧回公司，家里有你妹妹陪着我就行！你只需要在公司抓紧挣钱，好支撑你妹妹的学费，省得你妹妹给你要个钱你都不舍得给！”
爸爸的工资不高，妈妈自从扶贫遇到山体滑坡伤到了腿，就没办法工作，每个月只有几百元的补贴。
“别站着了，快给我和你妹妹拍个照片！”
手机被塞进我的手里，在催促之下按下拍照键。
拿起手机，朋友圈多了一条动态，附着刚才的照片。
【中秋节，当然要一家团圆呀！】
我内心苦涩，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欢声笑语。
“行了，你也别站着了，你妹妹刚从学校回来，你去把她的衣服给洗洗。”
另加一句叮嘱：“那衣服不能机洗，得手洗。”
我没有动，可明明这些事对我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从妹妹出生那天起。
见我不动，妈妈抡起擀面杖，作势就要做出假动作吓唬我。
这次我没躲，而是直视着妈妈的眼神。
“我辞职了。”
全家人的动作几乎都定住了那么一瞬，随即是妈妈的咆哮：
“你说什么！你疯了？你辞职了，谁来养你妹妹，谁来支撑这个家！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是因为辞职才回来的，我就知道……”
“不是！”
大吼声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平复心情后缓缓出声：“……我刚刚决定的。”
下一秒，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爸爸高高扬起巴掌，对着我的脸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脸迅速红肿。
脸偏在一边，眼泪顺着弧度滑落，滴在地上。
“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和妈妈吵架的吗？还不快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妈妈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拧着眉头说道：“行了行了，这么好的日子被你搅和成这个样子，当时我就不应该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出来！我就算是捡回来一只狗，他都能对我叫唤两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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