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有,烂命一条。何况,用偷来的名额换来的保送资格,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爸甩了我一巴掌,怒吼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捂着脸,冷笑一声:
“我胡说?那要不要我再说说别的?”
我爸反手又给了我一个巴掌。
这次我忍无可忍,冷笑一声: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哥是你和谁的儿子呢!”
这句话刺破了刘艳芳的神经。
“我们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瞬间被彻底激怒,猛地站起来,面目狰狞。
她突然拿起桌上一块五仁月饼,嘶吼着向我扑来。
“我让你嘴硬!”
所有人都知道,我对坚果严重过敏。
尤其是五仁月饼里的花生和核桃,那是能要我命的东西。
我下意识想躲,却被身后的江天佑一把抓住了胳膊。
大伯母则死死按住我的另一边,掰开我的嘴,将那块月饼强行塞了进去。
我拼命挣扎,含糊不清地大喊:
“刘艳芳!你们这是故意杀人!”
我看向我爸,向他投去最后的求救目光。
但他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甚至对我大伯使了个眼色。
我大伯立刻上前,死死扼住我的下颚,让我无法动弹。
周围的亲戚只是冷漠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月饼的碎屑混着口水滑入喉咙,我瞬间呼吸困难。
我浑身开始抽搐,眼前发黑,被他们一把推倒在地。
视线模糊中,我看到我爸江德明大步向我走来,我以为他终于要救我了。
没想到,他竟一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对我怒吼道:
“死丫头,让你装死!坏了状元郎的心情,你担待得起吗!”
这一巴掌,打得我耳中嗡嗡作响,也打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
我挣扎着伸出手,江天佑却一脚踹翻我想抓住的椅子,厌恶地骂道:
“晦气!别耽误我吃饭!”
我重重摔回冰冷的地板,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
强大的求生欲让我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爸...救我...医院...”
然而,我的父亲江德明只是冷漠地瞥了我一眼,随即转身,满脸堆笑地去安抚他“受了惊吓”的状元侄子:
“天佑啊,别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他们一家人若无其事地重新落座,将生命垂危的我彻底抛弃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是被裴哲川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
医生后怕地说,再晚五分钟,我就没命了。
裴哲川告诉我,他抱着我冲出包间时,我爸却死死堵住车门。
他当时趴在车窗上,面目狰狞地嘶吼:
“她死不了!让她滚下来给状元郎磕头道歉!”
“耽误了我家状元的前途,我打死她!”
是裴哲川一脚油门撞开我爸,才为我抢回了这条命。
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喉咙火烧火燎,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
我闭上眼,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彻底埋葬那个还对父爱抱有幻想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