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凌成婚七载,他是京城中有名的护妻奴,对我永远温声细语。
直到他带回来一只人偶。
人偶不懂情爱,多次赤身裸体躺在他床上。
我气急之下准备将她赶出侯府,没想到恰逢谢凌的仇人上门寻仇,我和人偶遭遇绑架。
谢凌果断救下人偶,任由我被他的仇人扒光身子,关在笼子里拍卖。
九死一生逃回侯府,却听见他对狐朋狗友说:“不过略施小惩,她还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县主?”
“成婚七载,连我养个玩意儿都要管束,还嚷嚷着要和离。”
“如今名声尽失,还怀着孕,陛下不会由着她胡来。”
我心下一凉,摸着空空如也的腹部,在空白圣旨上提笔写下和离二字。
“她无父无母,能倚靠的陛下如今也是自顾不暇,同为女子却把无依无靠的雀儿赶出侯府,不过是只不通情爱的人偶也这般斤斤计较,不给她一个教训岂不是让她在侯府作威作福。”
谢凌得意的话语从门的一侧清晰地传入我耳中,扒门的手悬在空中,止不住颤抖。
鬼市三天的拍卖,我像只畜生一样被扒光衣服,囚在笼子里,供人观赏。
逃出来那一刻,我还在安慰自己,是他为了顾全大局,可如今希望破灭。
“小侯爷,你真不怕县主知道真相,宁死也要闹着与你和离?”
“她不会。”
谢凌笃定回答,冷笑道:“知道又如何,她自从有了那根情丝,离不开我,别说今日我把她丢在鬼市这样的小事,即使是让她在我面前死去她也会毫不犹豫。”
“和离?只不过是她以退为进的借口。”
谢凌轻视的话语如平地惊雷,将本就麻木的心劈得四分五裂。
正如他所说,那根情丝让我离不开他。
我匆匆赶到皇宫,拜见皇帝表哥。
只在御书房前站了一会,大内总管便让我进去。
“陛下。”
埋在书案间的皇帝并未让我起身,只是不耐烦道:“蓁蓁,你来作甚?皇室的脸都让你丢光了,母后现在听到你的名字心口就犯痛。”
“你要是懂事就别给朕添麻烦。好好待在侯府别出来丢人,成婚了把性子收一收,谢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想说和离的话卡在喉咙眼中,不上不下,恶心得反胃。
他招了招手让人把我请了出去。
正如谢凌所说,我离不开他。
不仅是因为情丝,还因为我无人依靠。
所有人都知道谢凌对我的好,连吵架都会认为是我的错。
八年前,谢凌为了给我治病,千里赴蓬莱求情丝,九死一生,回来后足足躺了一年。
这样的深情在整个大盛也是罕见。
他醒来第一句话是,蓁蓁你含情的眼睛真亮。
可如今,他最厌恶的也是这双充满爱意杂欲的眼,于是养了一只不懂情爱的人偶。
看到他们赤裸的抱在一起,我歇斯底里地诘问,为什么?
他却说,蓁蓁,她善良无知,什么都不懂,是你太肮脏了。
秋风刺骨,我穿着单衣走回国公府中。
在早已荒凉的闺阁的暗格之中,拿出了一道先皇赐予我的空白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