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哭哭啼啼地抓着他的袖子。
“哥!她一定是装的!这个贱人就是不想救我!”
沈鹿召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目光却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
“池夏,别跟我耍花样。你最好尽快养好身体。”
我虚弱地笑了笑。
“沈总,医生说了,我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否则,后果自负。”
我的意思很明白。
想让我救你妹妹,就别再来招惹我和我爸。
沈鹿召沉寂了两天。
我父亲的状况没有再恶化,但也丝毫不见好转,全靠昂贵的仪器吊着命。
第三天晚上,我接到了沈鹿召的电话。
他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邀请我去沈家老宅吃饭,说是有关于我父亲治疗方案的事情要谈。
我知道这是鸿门宴,但我必须去。
沈家老宅灯火通明,长长的餐桌旁坐满了沈家的亲戚。
我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鄙夷憎恶幸灾乐祸。
沈鹿召坐在主位,沈知知坐在他身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
她见我来了,立刻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哟,杀人犯的女儿来了。大家快看,就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妈,现在又要克死自己的爸,还妄想攀上我们沈家。”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大概是沈鹿召的姑妈,立刻接话。
“鹿召啊,这种不祥的人,你怎么还让她进门?也不怕脏了我们家的地。”
“就是,知知可是我们沈家唯一的女孩,金枝玉叶,怎么能用这种人的血,太晦气了!”
一句句刻薄的话分毫无差的向我射过来。
沈鹿召端着酒杯,冷眼旁观。
直到所有人都说累了,他才慢悠悠地放下酒杯。
“各位说完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目光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
“池夏,今天请各位长辈来,是做个见证。”
他顿了顿。
“等你父亲死了,你为知知输完血,就从这个城市滚出去。这是我给你,也是给你们池家,最后的体面。”
我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人。
沈知知大概是觉得这样的羞辱还不够,她端起一杯红酒,走到我面前。
“池夏,你爸害死我爸,我哥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还不赶紧给我哥磕头道个谢?”
说着,她手一歪,整杯红酒都泼在了我白色的连衣裙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她假惺惺地道歉,却拿出纸巾,名为擦拭,实则用她那尖利的指甲狠狠划过我的手臂。
我没躲。
血珠顺着我的皮肤渗了出来。
我只是抬起眼,看着主位上那个冷漠的男人。
“沈鹿召,这就是你所谓的谈谈?”
他终于皱起了眉,不是因为我受伤,而是因为我的不知好歹。
“给你机会赎罪,你该感恩戴德。”
我笑了。
“赎罪?好啊。”
我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哥,十年前的事,真的不会被发现吗?我好怕……”
是沈知知娇滴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