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鸣据理力争,可我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心虚。
手表的下落,他肯定知道!
“酒店外都有监控,要不要调出来我们对峙一下!”
杜书鸣瞬间垂下头,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宋静瑶打断。
“行了行了,一块破表而已,也值得劳师动众查监控,不够丢人的。”
“况且你妈妈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戴着那块手表也不嫌晦气。”
“晦气”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脏最软的地方。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只剩下宋静瑶那句轻飘飘的话在反复回荡。
我死死盯着她,眼前这个妆容精致语气嫌恶的女人。
和记忆里那个在我妈病床前握着老人手,哽咽着说“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顾寒”的姑娘,重叠在一起,却又陌生得可怕。
“晦气?”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是愤怒,是彻骨的寒凉。
“那是我妈用最后一口气,守着设计师改了三版的东西!是她留给我,也是留给你的念想!你居然说它晦气?”
顾宇被我的模样吓得往宋静瑶身后缩了缩,哭声都小了半截。
宋静瑶脸涨得通红,却硬撑着嘴硬:“我就是说没必要为了块旧表闹成这样!书鸣是客人,你就不能让着点?”
“而且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怀疑他?”
“我要你给书鸣道歉!”
我只失望地看着眼前人,彻底死心。
“宋静瑶,你真的要这样,是非不分吗?”
我语气平静,像是将一切都看透了。
“你今天打了书鸣,就该向他道歉!”
顾宇止住了哭声,也跟在她身后喊着:“道歉!道歉!”
我看着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模样,忽然笑了,笑声里全是荒凉。
“道歉?”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扫过宋静瑶紧绷的脸,又落在杜书鸣躲闪的眼神上。
“该道歉的,从来不是我。”
杜书鸣见状,索性顺着台阶往下走,捂着还泛着红的嘴角,委屈巴巴地开口:
“顾寒哥,我知道你丢了表心情不好,可我是真没拿……要是你实在气不过,打我两下出出气也行,别跟静瑶置气了。”
这话一出,宋静瑶更觉得杜书鸣受了天大的委屈,瞪我的眼神愈发凌厉:“你看看书鸣多大度!顾寒,你要不道歉这事没完!”
顾宇也跟着起哄,小手还在用力推我的腿:“爸爸坏!快给杜叔叔道歉!”
我任由顾宇推搡着,只定定地看着宋静瑶,声音淡得像水:“如果我不呢?”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即脸色一沉,“那你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还有,你要是再敢为难书鸣,别怪我不客气!”
我没再理会宋静瑶,目光只定定看向杜书鸣那只黑色登山包。
我语气平静得可怕,“我可以道歉,但在那之前,把表还给我。杜书鸣,你要么自己拿出来,要么我现在报警,让警察来搜。”
杜书鸣的脸瞬间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宋静瑶也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向杜书鸣,眼神里多了丝怀疑:“书鸣,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