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执意要和离呢?”
“虽说我们文官家庭清贵,但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可你父亲向来爱面子,怎么愿意让家族蒙羞......”
“如果我有可能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呢?七皇子与我青梅竹马,至今也未曾娶妻。”
母亲眼里满是惶恐:
“七皇子?你在做什么梦?太子残疾被废,目前皇上最宠爱的就是七皇子的母妃华贵妃,你也敢打他的主意?”
我点点头,语气坚定:
“既然注定没有男人能为我做到一心一意……”
“那我苏明璃要嫁,就嫁最有权势的那一个!”
出月子的那天,我翻出了十年前萧靖珩送我的聘礼。
清澈透亮的宝石映照出我憔悴的面容,指尖抚过脸颊,那道被瓷片划破的伤痕已然结痂。
一封泛黄的和离书,压在熠熠生辉的宝石下面。
这是他当年上门求娶我时,事先写好的。
“阿璃,我知道你年幼落水留下了后遗症,日后子嗣艰难,但这不重要……”
“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心里便再也装不下旁人了。”
“若是有一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只管走便是了......”
泪水滑落在纸上,耳边少年的誓言,也渐渐模糊。
当年那个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的萧靖珩,为什么不见了?
明明他知道我们的感情容不下第三个人,可依然要这么做。
想必是真的不爱了吧。
没爱了就该早点结束,何必耽误下去呢?
刚走出院子,就看到萧靖珩在推着秦姨娘玩秋千。
他站在阳光下,痴痴地看着秦姨娘吹箫。
这也是我与萧靖珩初相识的画面,如今竟换了一个人演。
成婚后,他要求我端庄,说是侯府不应当出现秋千这么幼稚的东西。
可现在他竟为秦姨娘破了例。
秦姨娘却浑然不知,故作天真地朝我招手:“姐姐,你也出来晒太阳吗?要不要我们一起玩秋千呀?”
阳光虽暖,可落在我身上却是冷的。
“不必了。”
我后退两步,想与他们划清界限。
可她却装作看不懂,直接凑了上来。
“听说姐姐就要去庄子上了,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跟姐姐好好学学怎么吹箫呢。”
“听说侯爷当年与姐姐的琴箫合奏乃是一绝,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一见呢?”
她扬起手中翠绿的玉箫,让我有一瞬间失神。
萧靖珩的母亲手里有一块上好的玉箫,听说是他父亲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未来要留给儿媳妇的。
我知道后跟他提过很多次,他却总是以女子不擅用箫为由婉拒。
没想到他竟这么容易的就送给了秦姨娘。
秦姨娘注意到我的视线,嘴角得意地勾起一个笑容。
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支破旧木箫,脸上满是歉意地递了过来:
“对不起啊姐姐,侯爷他说我能力不行,就是要用最好的玉箫来练习,要不这个给你吧?”
“想来以姐姐的才华,一定也能用它吹出余音绕梁的曲子。”
正室用木箫,妾室用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