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孙员外,求您放过娄郎君吧。”
看着从小宠爱我的村长颤抖的双手,一脸屈辱地跪在孙大同的脚边,我的心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
我大喊道:“村长,别求他,士可杀,不可辱!”
孙大同轻笑一声,然后慵懒地伸出脚。
“看来这点不够,他还没学会呢。”
村长脸色难看,却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将嘴凑到他的脚边,用舌头一点点舔鞋上刚刚被我弄的血污。
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疯狂地怒吼:“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孙大同却看也没看我,满意地对村长说:“再朝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他回去。”
村长照做了。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像榔头一样砸在我心口。
村长期待地抬起头。
孙大同玩味地笑了。
“你急什么,我说让你磕了吗?我是说,”他指向我,“他磕。”
村长表情一僵,却不敢发作。
他的手下压着我的肩膀,强迫我跪下。
我反抗不从,又被死死按在地上。
“刘村长,你看,不是我不卖你这个面子,实在是他不领这个情。”
村长上前劝我:“以萧,叔知道读书人最重气节,可孙员外手眼通天,你不愿服软,会丢了性命的。”
我红了眼:“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上跪君上,下跪父母,绝不会跪恃强凌弱的恶霸。”
孙大同站起来,边鼓掌边说:“好,好的很。”
他向边上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很快,手下一手提着一个恭桶,另一只手上拿着我爹娘的牌位。
“噗通”两声,牌位被扔进粪桶中,瞬间污浊不堪。
我目眦欲裂,失声尖叫:“不!”
孙大同笑着看我,眼底却全是冰寒。
“你不是喜欢跪父母吗,那你就对着恭桶磕三个响头。”
爹娘辛苦抚育我,供我读书,我还没来的及报养恩,他们就被凌辱至死,死后还要受这样的折辱。
我咬牙切齿:“天网恢恢,你怎么敢!”
孙大同嚣张地大笑起来:“穷书生,我就是楚州的天!”
我颓然地垂下手,做出要下跪的姿态。
他笑得愈发得意:“刚刚还硬气的很,这楚州就没我治不了的人。”
他的手下松开手的瞬间,我猛地朝恭桶冲过去,不顾污浊,将爹娘的牌位护在怀里。
孙大同沉下脸:“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就不信啃不下你这块硬骨头。”
他大手一挥:“带上来。”
下一瞬,一群大汉将晕倒的娘子扔到恭桶旁。
娘子衣衫不整,原本雪白的肌肤上皆是青紫,脸颊上竖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从前娘子最爱惜容貌,我从不让她干粗活,如今她这幅模样,我的心都在滴血。
五六个大汉一脸猥琐,撕扯着娘子的衣衫。
我喉中发出低吼。
孙大同笑得张扬:“要还学不会服软,你今天就在这里看着这个烂货被玩死吧。”
我五内俱焚,却无能为力,这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自己。
我攥紧拳头,弯下膝盖,重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