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一把将我推到地上。
“滚开啊你这个死变态！长着这么恶心的身体还敢出来卖。”
他越说越是气愤，狠狠踢了我几脚。
最后穿上衣服骂骂咧咧走了。
我忍着痛爬起身，看着身上又青又紫的伤，不由一阵惋惜。
这些年我一直在勤工俭学，已经存了十万块。
还差十万，我就能成为正常人。
书上讲“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我不断自我洗脑：现在我连人都不是，等我成了正常人，我就把礼义廉耻捡起来。
在心里反复默念了几遍，我擦去脸上不知为何留下的眼泪，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没关系，我还可以找其他“雇主”。
下午的下课铃声响起，我一瘸一拐走进教室。
却发现同学们看向我的眼神怪异极了。
厌恶的，恶心的，其中还隐含着好奇与兴奋的复杂目光，让我如芒刺背。
翻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同桌，同桌立马十分夸张地往后一躲。
然后拿纸用力擦着自己手背，就好像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耳旁听见同学们细微的声音。
“校园论坛上不会是真的吧？女主真的是那什么？”
我掏出手机上了校园论坛。
最上头的帖子让我呼吸骤然一滞。
【全校第一是人妖，不男不女的还敢出去卖，差点给我吓出心理阴影！】
我的手指发颤，瞬间明白了大家为何都用如此怪异的眼神看我。
这条帖子下挤满了同学们兴奋的讨论。
有人质疑有人好奇，还有人想让贴主说说双性人是什么样子的。
之后几天，我就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型病毒。
原本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们通通对我避之不及，走在路上，我也经常能听到许多指指点点。
甚至就连兼职的奶茶店也委婉地将我开除了。
被孤立、冷落的难堪，比不上赚不到钱的惶恐。
距离成年的日期一天天逼近，我也想不到任何办法。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美术社的成员却突然找上我。
“我们想请你当裸模，一次五千，你愿意吗？”
对方语气试探，担心我拒绝，还再三保证：“所有图片只会在美术社内部流传，绝对不会泄露到外面。”
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对方的手，毫不犹豫地说：“好！我愿意！”
对方本想继续劝说的话卡住，看向我的眼神顿时就带上了几丝轻视。
他的态度差了许多，不冷不淡道：“周六上午过来吧。”
我完全不在意对方鄙视的态度，自顾自掰着手指算：一次五千，只要二十次，我就能攒够手术费了。
在我的满心期待中，周六很快到来。
走进美术社社团时，还一个人都没来。
我在门外等了半小时，那天看到的男生，美术社的社长章元风才终于来开了口。
“你可真够积极的。”他语带讥讽地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讨好地朝他笑笑。
对方便闭上了嘴。
很快社团成员到齐，我站在台上，被十几个社员团团围着。
“脱衣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