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巴掌落下，沈菲菲整个人僵住了。
她捂着脸，眼神愕然，从没想过我会对她动手。
“沈玉你疯了吗？”徐斯年的怒吼像雷霆炸开。
下一秒，一只脚猛然踹向我。
“砰！”
我整个人被徐斯年踹翻在地，肚子瞬间翻涌撕裂般的疼。
他冲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拽起，压低声音吼道：“你敢打菲菲？你凭什么打她？！”
我的头被他拽得高高扬起，像狗一样。
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过是个假千金，一个平民出身的草包！沈菲菲才是沈家的掌上明珠，是傅家的太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我无声流泪，挣扎无果，就在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时，沈菲菲立刻扯开嗓子，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算了，哥哥......是我不对，我打扰你们了......既然嫂子不欢迎我，那我走好了......”
“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坐牢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是不是只有我去死，嫂子你才会开心？”
沈菲菲凄凄惨惨地说话，突然就冲出屋外。
徐斯年扭头瞪我：“沈玉，菲菲她都亲自来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说罢，他一把将我推开，我重重摔在地上。
“你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就离婚！”
他愤愤说完便去追沈菲菲，完全不管我是不是受了伤。
我坐在地上，慢慢爬起来，捧起洒落的骨灰，一点一点拢进一个干净的小瓶里。
眼泪滴落进去，我慌忙擦去。
我的声音哑得可怕，几乎听不清，但却分外坚定：
“......好，离婚。”
我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再度拨通律师的电话。
“再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平静地说，
“我要最快速度结束这段婚姻。”
孩子的骨灰，被我装进瓶子，用银链串好，挂在脖子上，贴着心口的位置。
夜里徐斯年醉醺醺回了家，嘴里还带着酒气，一开门就凑了过来。
“阿玉......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搂住我，试图把我带回那熟悉的温存。
“菲菲今晚住外面了，你看，她都主动让一步了。”
“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很难过，但你得相信我——我和菲菲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我只是想拿到她手里的钱，那是属于傅家的股份，我们拿到，就可以一飞冲天。你要再忍一忍，等我拿到那些钱......我就和她一刀两断，真的。”
他的声音低沉柔软，手却开始不安分地摸上我的腰。
我一把拨开他的手。
“我身体不舒服，别碰我。”
下午我已经将离婚协议书打印了出来，塞在我的衣服口袋里，我打算在后天继承遗产前，想办法让徐斯年签字。
徐斯年见我拒绝亲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菲菲的视频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他随手按下接听，下一秒，屏幕里血光乍现，他神色剧变：“菲菲！”
视频中，沈菲菲身穿一袭白裙，坐在酒店的水缸前。
她的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横陈，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哭着，嗓音柔弱颤抖：
“哥哥......是不是我只有死了，嫂子才肯原谅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宝宝的......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嫂子一直骂我，说我杀了孩子，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是不是我太坏了，活着就是个错？我死了，你们就都高兴了，对不对？”
我冷冷看着那张作态万分的脸，半个字都不信。
可徐斯年却慌了。
他猛地转头，拽起我，像拉一具木偶一样把我往外扯：“走，快去看看她！”
我不想去，却被徐斯年大骂：
“菲菲要是出事了，你承担得起吗？！你已经害她够多了！”
“她要是死了，你一辈子都别想安心！”
等我们赶到酒店时，沈家人已赶至。
我才刚踏进房门，一道尖锐的怒吼扑面而来，紧接着——
“啪！！！”
沈母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毫不留情。
“你个狼心狗肺的贱人！竟然把我女儿逼到这种地步！”她披头散发，眼睛血红。
“你儿子死就死了！一个野种罢了，哪比得上我沈家金枝玉叶！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告菲菲？你有没有点良心！你是想把我们沈家逼死才甘心吗？”
我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被这巴掌打得踉跄后退，半边脸迅速肿起。
沈父也扑上来，指着我鼻子骂：“我们沈家养了你二十五年！结果你现在恩将仇报？你有什么资格怪菲菲？！她可是你妹妹，是你该感恩戴德的人！”
“你不过是抱错来的冒牌货，亏我们还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却一口一个‘杀人犯’，你还有人性吗？”
沈母更是破口大骂：“就你儿子那短命鬼，活着也受罪！死了反倒干净了！还害得我们家女儿如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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