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1次。
等到了第10次不原谅后,我就会离开他。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当做同意。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兄弟们知道后纷纷下注,说我爱他如命,到最后也不过是妥协。
而顾南深,赌我妥协。
因为伤势较重,我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
期间我的父亲打过两个电话。
第一次是骂我怎么受伤了,顾南深介不介意。
第二次是催我赶紧出院,顾南深已经把林素宠得无法无天。
阮家近几年隐隐透出衰败的迹象,我和顾家的婚事是他最关注的事,几乎将阮氏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成为顾氏夫人上。
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身为阮氏亡故的前夫人所生的女儿,大概也不会在现任阮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平安长大。
出院的前一天,顾南深的电话终于姗姗来迟。
“你的病历我看了一下,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明天凯瑞号的首航庆典,你就不用参加了。”
他的声音难得温柔,可我却心凉了一半。
凯瑞号豪华游轮是顾氏集团近半年的心血,也象征着顾氏新的商业版图。
这次的首航庆典,对我的意义也非同一般。
订婚前,顾南深曾说过要和我一起完成它的首航,因为航线会经过著名的宝丽海峡,那里的海水澄澈,海生物美好。
也是我最想去的地方。
只是他好像忘了。
我沉默着没说话,他那边传来女人撒娇的声音:“出牌呀,陪我的时候还三心二意,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顾南深顿了顿,听筒大概拿远了些,可我还是听见有人起哄:“小嫂子威武,今个都让咱们顾总甘愿输了整场,以后我们就跟小嫂子混了!”
我张了张嘴,想哭却只是扯出一个苦笑。
顾南深曾经也愿意一掷千金只为博我一笑。
“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我在电话忙音响起的那瞬间,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向我表白。
岁那年的圣诞节,凌晨一点,别墅前的彩灯和圣诞树照亮了站在院子门外身型颀长的少年。
我握着手机赤脚站在温暖如春的卧房内,凌冽的寒风吹动了他的发丝,似灵动欢绝的小鹿。
电话里传来他渐渐平息的喘息。
他抬头看着我,双眼灼灼如暖阳:“阮彤,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笑了,说:“我知道,还有,我也是。”
少年的影子在明亮温暖的路灯下蹦起很高,在最亮的地方给我比心,幼稚又激动地手舞足蹈,逗得我直笑。
那时候的顾南深,可以为阮彤做任何事。
从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到令人艳羡的校园情侣,再到谈婚论嫁。
人人都知道顾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小霸王,唯一的软肋就是我。
可现在他的软肋成了别人,而我成为了一只能摆在合适位置的易碎花瓶,仅供观赏。
我从未质疑过他的真心,可怎么也想不到真心瞬息万变。
无论我怎么努力的挽回他的心,也只能换得他的一记垂怜目光,或者冰冷的警示。
父亲的信息恰时发了过来。